贺行州挂了电话,推着自己的行李走出来,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突然听到对面消防通道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
贺行州脚步一顿,将房卡往自己的口袋随手一塞,往前走了几步,推开的緊闭的防火门——
窄小的楼梯间里,方知虞扶着墙大口地喘息着,他脚边是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惨叫的廖志新。
防火门突然被推开,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方知虞反射性闭了闭眼睛。
下一刻,耳边听到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方知虞?”
是谁?
方知虞此时思绪并不算清晰,他睁开眼睛,看到有人快步来到自己面前。
对方戴着黑色口罩,看不清面容。
“你不是在参加酒会吗?在这里干什么?”
贺行州说完,看了眼地上捂着脸嗷嗷叫的廖志新,再看看方知虞衣衫不整,面色潮红,顿感不妙:“发生什么事了?!”
方知虞终于认出他来,迟疑地叫了一声:“贺行州?”
“是我。”贺行州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不太好。”方知虞低声说,“我被下了药。”
他刚才在厕所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是为了迷惑廖志新才佯装昏迷,在廖志新带他下楼期间,他趁其不备用西装的胸针扎入了对方的眼睛。
“下药?!”
贺行州反应过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来不及了。”方知虞摇头,从这里到医院,他恐怕要烧死在车上。
他竭力压制着体内的热潮,指了指地上痛晕过去的廖志新,费力地说:“你给陈隽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处理……剩下的事情。”
贺行州见过陈隽一面,知道他是方知虞的秘书。
“电话多少?”
方知虞动了动唇,模糊地报了一串数字。
贺行州按照他报的手机号给陈隽打了电话,对方一听方知虞出事了,立刻说马上到。
挂了电话之后,贺行州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弯腰探了下他的鼻息,确认人还活着。
“垃圾。”
他低声骂了一句,忍不住补了一脚。
昏死过去的人毫无反应。
方知虞虽然扎到了廖志新的眼睛,但他中了药,力气不够,角度扎偏了一点,不会致死。
比起廖志新,方知虞此时的模样更让贺行州担心。
为了保持清醒,方知虞刚才暗中用胸针扎了自己的手心,此时手心上都是血。
“领带摘了,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贺行州伸手去解方知虞的领带,手指不经意蹭到方知虞领口的肌肤,引起了方知虞一阵激灵,差点靠着墙壁滑落。
贺行州见状,干脆直接将他揽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用领带绕着他的手心缠了两圈。
陈隽就在楼上,不到五分钟就赶了过来。
他看到方知虞狼狈又脆弱的模样,感觉天都塌了,语无伦次地问:“方总!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大胆子?”
方知虞靠在贺行州的身上,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解释。
贺行州代劳,指了指地上痛晕过去的廖志新:“罪魁祸首。”
“廖志新!”陈隽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人,他脑子灵活,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王八羔子对你下的手?我他妈——”
“别啰唆了。”贺行打断他的话,“处理一下,别让人死了。”
陈隽下意识看向方知虞,后者轻微点了下头。
贺行州半搂着方知虞,感觉他身上烫得几乎要把自己烧着了,呼吸也灼热地仿佛透过衣服赤。裸。裸地撩拨在皮肤上。
“你还能走吗?”他低声问方知虞。
方知虞闭着眼,睫毛颤动了一下,咬緊的牙关和緊皱着的眉头,都看得出来他非常难受,只是强撑着没让自己太失态。
贺行州弯腰将他一把抱起,低声说:“我先带去冲水降降温,否则你就要烧死了。”
“唔——”
在被贺行州抱起的那一瞬间,方知虞口中终究是溢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吟。
太难受了!
方知虞咬緊牙关,身体不自觉地贴近贺行州的怀抱,埋在他胸前的脸颊也迫切地蹭了下。
不够。
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