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还没想好,对于这一场殴打,他要怎么处理才能挽尊。
纪书妍已经在说了。
“父亲,嫡母对父亲出手,便是有违女德,嫡母已经不配当纪府主母了。如果姐姐愿意与世子成亲,父亲便当再给嫡母一次机会,让她将功补过。若是姐姐不愿……”
不愿意的话那就把嫡母休了,或是将自己的亲娘抬成平妻,让自己代替姐姐嫁入护国公府。
反正,世子要的只是与纪府联姻,谁嫁过去都是一样,再说,世子明明喜欢的是自己,也与自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想到这里,纪书妍的眼神更加坚定。“父亲,外头已经将纪府传得面目全非,唯有如此,才能挽回纪府与护国公府之间的关系啊!”
“真是什么样的贱种,就会生出什么样的贱女!”沈氏啐了一口,狠骂。今日她敢跟纪砚动手,就不怕他会休了自己。
抬头,目光如刀的刮了过去:“要休便休,今日你敢休我,明日就到宫门处见!”
大理寺卿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四品恭人,岂是他说休就能随意休的。
沈氏从未这般硬气,纪砚觉得非常不好办,最主要就是自己的名声近来已经跌落到谷底,再因为这些内宅之事被人笑,他以后便真爬不起来了。
不过,“护国公府?他们不是已经退婚了吗?”
“爹,今日世子来了,他带了诚意想与纪府重结婚盟,但是被姐姐拒绝了。”
世子真要重新成亲?但是……他要娶的是谁?
“爹,世子是要娶嫡女的。”
纪书妍说。
要么姐姐嫁,要么她嫁,护国公府愿意的婚事,纪府没有理由拒绝。就连姐姐也不能。
纪砚真是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护国公府又同意结亲了,忧的是,要嫁哪个过去。
瞧瞧他的嫡女与正妻,恨不得把自己摁在地上再打一遍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这事不宜再提。
“先回去,回去再说。”
纪砚眼神复杂,想怒又不敢怒,欲怒又要压下,还带着一丝不甚明显的怯意,被纪书晚尽收眼底。
原来,她的爹爹实际上,是个怯懦而又无能的。
母亲一发威,往常日日总端着的父亲,反而不敢再压着母亲了。
扶着母亲先回了房间,命丫环重新给母亲梳妆。看到母亲打完一架,那疲惫却又舒爽的神色,纪书晚说:“娘,辛苦你了。”
为了自己,母亲不惜与父亲硬刚。如此维护自己,怎不叫她眼眶发热,心头发暖。
“辛苦什么,我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很久了。”沈氏积在心头多年的郁气,这一次,全部消散了。
为母则刚,为了女儿,她隐忍多年,退让多年。今日,也同样可以为了女儿,死刚到底!
护国公府里,庄氏听时耀说纪书晚不肯嫁给她时,气得摔了桌上的茶盏。
之前还觉得此女娴良淑德,现在就觉得她不识好歹,不堪大用。
她的儿子是她可以嫌弃的吗?竟然敢拒绝!真是给她长脸了!
“不嫁就不嫁,看她以后如何后悔!”
骂了一句还不过瘾,又继续道:“纪府家养出来的女儿,一个两个都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