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时耀都是护国公夫妇俩精心栽培的宝贝,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使错了,那错的人,也是自己。
护国公继续骂着:“你现在是不是在暗自高兴?”
时宴跪在地上,垂着头:“父亲,没有。”
一个枕头砸到了时宴的身上,生硬的枕骨带着内力,敲出他手臂上一片青淤,时宴捏紧了拳头没有吭声,这是生养他的父亲。
“世子出事,你就没为他做出过什么?”
“给你一天的时间,无论用什么方法,明天就让世面上与世子有关的所有传言全部消失!”
时维恶狠狠的道,坏他嫡长子的名声,便等同坏他护国公府的门面,他绝不轻饶!
时耀一回到府里,就冲去了护国公的房间:“父亲,父亲,你没事吧!”
看到时宴跪在地上,时耀只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父亲,皇上打你了?”
庄氏抹着眼泪,“你父亲为了你的事情从边城回来,被皇上责打了二十杖。”
时耀立刻咚一声跪地痛哭:“父亲对不起,一切都是孩儿的错,求父亲责罚!”
母子俩就抱头痛哭了起来,寝室内哭声一片,凄凄惨惨,护国公哪里还忍心再责怪他的爱子。再一抬头,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不会哭的,心头的厌恶感顿起。
“还不快出去?”这个小儿子莫名的碍眼,一点也融不进他们一家子人的中间,可见废子便是废子,半点作用也无,护国公瞪向他:“你没事儿做了吗?”
护国公在逼时宴做事,做那些见不得光,有损名誉之事。
时宴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看着面前的这一家三口,他忽然好奇了。
如果,有一天,他父亲的好大儿彻底被废,再也爬不起来了,他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二儿子呢?
还是,会让护国公府,丹书铁劵,富贵荣华,就止于这一代呢?
时宴被清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相拥的一家三口。
时耀后悔不迭的自扇巴掌:“求父亲责罚!”
庄氏心疼:“别打了,再打又有何用,你这是要心疼死为娘吗?”
顿了一顿,咬牙骂道:“这都怪那个狐媚的贱人。”
时耀是护着纪书妍的,更何况那才刚刚成了他的女人。
“娘,这不怪妍儿,是儿子喜欢她,儿子想要娶她。”
护国公虎着脸瞪了儿子:“一个庶女也配你娶回来吗?未来的护国公府主母她担得起吗?”
时耀说:“其实,她也可以是嫡女……”
“混帐,瑞国史上的孝经皇后你忘了吗?连皇上都不能犯的错,你要犯吗?”
说到孝经皇后,熟读史书的才学公子便不敢作声了。他的确不能犯这样的错。
护国公说:“如今之计,只有叫你弟弟出手,将那些散播传言的全部击杀。而你,继续迎娶纪大小姐,破除传言。至于那庶妹,便当作不识,让纪砚随便找个小户人家嫁了便行了。”
时耀急道:“父亲,妍儿与儿子是真心相爱,并且,并且……她说不得已经有了儿子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