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在太子府的那几个月,再往前推、是他和秦思思刚认识的时候。
那会儿她还是个小豆丁,因为秦老将军的原因、不爱女红爱刀枪。
他每次去将军府找秦老将军,总能看到秦思思提着一杆长枪满院子追着家丁跑。
将军府的人怕伤着她,都佯装打不过她、不跟她玩。
可装着装着,秦思思慢慢长大了。
府里训练有素的家丁,竟然真的败给了她。
就连秦老将军,对她的夸赞也越来越高。
……容凛是不信的。
他默默观察这小豆丁这么多年,只觉得她在胡闹,他不相信世上能有哪个女子、是比男子更能顶天立地的。
直到,秦思思真的用一杆长枪将他逼到了府里的角落。
“说,你哪儿来的?!”
“要你管!”
“哟,我还管不得了?”秦思思玩了个漂亮的枪花,用枪柄挑起了容凛的下巴。
“像你生的这般好看的人,不可能是我们将军府的,你是容凛吧?”
“大胆,竟然直呼本太子名讳!”
容凛被调戏了。
一张脸憋的通红。
可秦思思却很不在意的说,“调戏就调戏了呗,大不了我娶你!”
我娶你。
这话从一介女流的口中说出,让容凛又羞又怒。
当天,秦思思为了给他赔罪、将最喜欢的玉佩赠与了他。
他以为这是她对他的羞辱,回赠了一枚更大更贵重的。
可如今……
那两枚玉佩,全部在大火里化成了粉末。
长大之后,容凛苦学兵法武术、慢慢的秦思思也不再与他比试,而是开始学女红、绣一些蹩脚又粗糙的香囊给他。
他每次都很嫌弃。
但又每次都收下。
日子慢慢的过去,他早已记不清秦念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可这个无足轻重甚至是该死的人,竟然那么轻而易举的就破坏了他和秦思思之间的感情。
容凛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他怎么那么傻呢?
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当初大婚前秦念念递给自己的那杯酒有问题;怎么就没有意识到,他真正能接受的女人就只有秦思思一个;怎么就没有意识到,秦思思怀孕之后、他可以先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再滴血认亲……
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他当时就没想到呢?
容凛躺在污泥间,用衣袖掩着自己的脸,小声抽泣。
“对不起、对不起。”
“我可以以死谢罪,但请你,一定要平安喜乐啊……”
伴随着这低低的哭声,秦思思越来越近。
“容凛?”
她看着躺在地上痛苦的男人,满脸震惊。
这真的是他?
是那个高傲无比的太子殿下?
容凛身体一僵,思思竟然回头找他了?
他红着眼睛,看向秦思思伸来的纤细藕白的手!
“思思,你来找我了……”
“先上来吧。”
秦思思默了默,把他拉了上来。
这一刻,她没有再隐瞒自己的脸,既然已经看见,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容凛一把就将秦思思的手给扣住,她想挣扎抽手,容凛却死死地抓住不放。
“思思……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我?”
“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