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持拂尘向前一甩,漫天黄符像雪片般炸开,眨眼间裹住整片松林。
等符灰散尽,松林里腾起白茫茫的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骑兵们的火把在雾里变成昏黄的小点,像坟头的鬼火。
"结阵!"乌骓马上的将官吼了一嗓子,刀鞘重重磕在鞍桥上。
可他话音未落,左侧突然传来金铁交鸣——小九的判官笔凌空画出个"困"字,金光如链缠上最前面的十骑。
战马人立而起,骑士们摔得七荤八素,兵器撞在金链上溅出火星子。
陆醉川踩着松枝跃下土坡。
他喉咙里滚出个模糊的咒文,城隍印在怀里爆出刺目的金光。
下一刻,他的身影变得半透明,周身缠着金色的雾气,连眉眼都镀上了金——这是城隍境的"法相显化",每次只能维持半柱香,可足够让他成为战场上的煞星。
"血魔殿的杂碎,也配在阳间撒野?"他的声音像敲在青铜鼎上,震得人耳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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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一抓,当先的骑兵连人带马被提起来,重重砸在地上。
那骑兵的甲胄在金手下像纸糊的,咔嚓裂开,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皮肤——原来早被血魔咒侵蚀成了活死人。
乌骓马将官终于慌了。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刺着的血蝙蝠纹身。
纹身突然活了似的蠕动,他从怀里掏出个黑陶瓶,狠狠摔在地上。"噗"的一声,瓶里涌出墨绿色的毒气,眨眼间漫过十丈方圆。
"闭气!"沈墨寒的声音穿透毒气。
她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了道血符,然后挥剑斩向毒气。
剑气过处,墨绿色的雾突然凝结成冰晶,簌簌落了满地。
陆醉川趁机欺身上前,金手按在将官天灵盖上。
"你你不是凡人"将官瞪圆了眼,血从七窍往外涌,"祭坛祭坛在"
"我知道。"陆醉川收回手,城隍印的金光骤然消散。
他踉跄两步,扶住旁边的松树——每次显化法相都要折损阳寿,刚才那几下,够他老上三岁。
从将官怀里搜出的密信是用血写的,字迹歪歪扭扭,还带着腥气。
最下面画着座山,山坳里有个圆圈,旁边写着"戊时三刻,血祭"。
陆醉川捏着信纸的手青筋直跳:"这祭坛要是成了,血魔殿能从阴间拉来三千阴兵。"
"那挑拨者呢?"赵霸天突然吼了一嗓子。
众人这才现,原本缩在队伍最后面的灰衣人,此刻连影子都没了。
沈墨寒摸着桃木剑上的云纹,眼神冷得像冰:"他肯定是去报信了。咱们的计划,怕是要提前。"
陆醉川把密信塞进怀里,酒葫芦在掌心攥得疼。
他抬头望了望天,乌云正从西北方涌过来,像团巨大的墨。"既然他要当传声筒,那咱们就送他份大礼。"他扯了扯赵霸天的袖子,"老钱,把你那套商人行头借我。"
赵霸天愣了愣,突然咧嘴笑了:"你小子,要扮商队混进去?"
"嗯。"陆醉川把酒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喉咙里出咕噜噜的声响,"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不是爱听假话么?咱们就给他们唱一出大戏。"
营地外的风越刮越急,卷着松针打在帐帘上,沙沙作响。
远处的山影在乌云下若隐若现,像头蹲伏着的野兽,正眯起眼睛,等着猎物自己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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