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漆黑的宛若石头的固体再也倒映不出任何景象。
&esp;&esp;“是啊,”男声最后无奈笑道,“就像你确实也从未存在过那样。”
&esp;&esp;
&esp;&esp;“……啪、啪、啪。”几秒的沉默后,陈理给穆伦鼓了掌。穆伦闻声转身致意,与他笑道,“您觉得怎么样?”
&esp;&esp;“很好。”陈理说。
&esp;&esp;“那先前您许诺的场地……”穆伦这次的魔术表演是有代价的,他想在这开一场“魔术展”,但因为规模过大,所以必须得到地方批准。结果一层层上报后,消息竟直接转给了帝王,他自己也有些意料之外。
&esp;&esp;陈理点了头:“可以给你,但内容要提前经过审阅。”
&esp;&esp;穆伦微笑:“当然。”
&esp;&esp;顺利的沟通过程让对话结束的很快,陈理没再留穆伦,穆伦也就先行告退了。
&esp;&esp;李振玉还站在那,面具下的神情难辨明暗,直到陈理过来,他才跟醒神一般喊了一声陛下。陈理在道具桌旁边坐下,桌上只剩下一张红布,那些道具也不知道穆伦是什么时候顺便收走的,估计动了不少手脚,怕留下道具后被人看穿那些把戏的真相。
&esp;&esp;陈理忽然笑问:“感觉怎么样?”
&esp;&esp;李振玉想了想:“很神奇。”
&esp;&esp;“神奇?你是说故事还是魔术?”陈理挑眉。
&esp;&esp;“都很神奇。”李振玉道,“不过他的那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得了癔症的人吗?”
&esp;&esp;“这应该问他,”陈理说,“但这个故事和穆伦这个人身上发生过的故事就很相似。…穆伦·维瓦斯是在十年前被广为得知的,众多说法与情报下所汇聚成的穆伦是一个矛盾又天才的人物,他出现在不同人的口中,以各种各样的性别、外貌、迥乎不同的魔术手法,有人说他本身就是一个魔术,因为没有人看得透他。”
&esp;&esp;“不过很不幸,虽有无数传说,但穆伦的身份就和大多魔术一样,只要看穿了原理,谜底便索然无味。”
&esp;&esp;“您是说……”李振玉心念一动,“穆伦也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esp;&esp;故事里的公主与那位隐形的爱人有过一段对话。
&esp;&esp;对话里,爱人向公主道,“什么都不是你,不管何种颜色、形状、模样,眼前呈现的一切,都不是你,唯一可以令我确定的真相只有:戴着面具的那个人,才是你。”
&esp;&esp;这句话并不让人容易听懂。
&esp;&esp;或者说,作为一个表演型故事,说出这样让人难以听懂的台词,这本身就是一件忌讳的事。
&esp;&esp;但如果不是为了表演呢?
&esp;&esp;如果只是因为穆伦想借由这个故事,来表达一些什么,那么说出这种台词,似乎又有些合理了。
&esp;&esp;不在意真相,只关注表象;不在意内里,只看见面具。
&esp;&esp;这不就是对魔术师最大的诠释吗?
&esp;&esp;人们从不在意魔术的“揭秘”,人们在意的,就是一个个被魔术“欺骗”,从而产生惊讶与喜悦的虚假瞬间。也所以,魔术师也从来不需要存在面具下的自己,他们向大家展示的真实,就是那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esp;&esp;“……”陈理对于李振玉的问题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换了个话题,“今天表现得不错。”
&esp;&esp;除掉那晚,今天应该是李振玉第一次以面具的模样示人了。
&esp;&esp;五官虽然可以被遮掩,但身材是无法过于更改的,而陈理对李振玉的要求是“改头换面”,他需要李振玉只要戴上面具,呈现的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模样。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经过一段系统又无聊的训练。
&esp;&esp;而以穆伦给出的反应来看,李振玉的训练成果还算不错。
&esp;&esp;“嗯。”李振玉自己也挺满意。
&esp;&esp;“只是看起来不凶,反倒是勾人的紧……到时候给你找个师傅,慢慢练。”陈理回忆着穆伦当时的神情,忍不住笑道。
&esp;&esp;李振玉抬手摸了摸面具,似乎下意识想摘掉,但又想起来之前的约定,手指只在面具上点了点便顺势从脸上滑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很多时候也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心里时而沉默,时而嬉笑,时而放荡,又时而贞洁,好在他对这些矛盾的反面并不抱有恶意,他接纳每一个自己。
&esp;&esp;所以——
&esp;&esp;听完陈理的话,他几步走过去,伸手抓住对方的肩,附身,送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esp;&esp;陈理愣了下。
&esp;&esp;然后就听见耳旁,李振玉的声音不无戏谑地道:“这才是勾引人,陛下。”
&esp;&esp;此处省略一些不让写的内容。
&esp;&esp;……
&esp;&esp;……
&esp;&esp;穆伦的那场表演成了京城近期的大事,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他演出的那场戏。
&esp;&esp;演出的故事内容和他展示给陈理的几乎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他略掉了纷繁复杂的人物关系,将演出重点放在了出其不意的魔术手法上,没有一个人能猜出“公主”与“爱人”下一秒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这几乎是一场将未知与期待拉到顶格的魔术表演。
&esp;&esp;当然了,也有人好奇,穆伦是怎么通过审批拿到演出权的,但大概没人能想到,这是由陈理亲自通过的一份申请。
&esp;&esp;而最近的陈理还是很悠闲的。
&esp;&esp;第一是世界剧情里的这个国家是一个和平的国度,没有战乱,也没有饥荒,所有故事的发展走向都和普通日常文那样,专注情爱,不管事业,以至于真正要他去解决、去处理的事情几乎没有——就算有,他也可以喊谢砚冰这个挂来帮忙做。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