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但有炼虚老祖,还有一位化神八层修士,外加三个金丹期修士。
即便九幽老魔恢复全部修为,也绝难敌过那两位高手。
九幽老魔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前辈,不知驾临有何吩咐?”
那炼虚老怪半眯着眼,缓缓开口:“听闻此处禁地异动频,特来查看。此地属我圣地宗边境,巡查本就是分内之事。这个金丹人族是何人?莫非是从外界潜入的奸细?”
九幽老魔连连拱手:“在下道号九幽,乃遮拿教长老。三万年前,前往道林国时,与人族争斗被困,幸得修有龟息功之法,才苟延残喘至今。数十年前多亏这位人族小兄弟相救,方能重返香罗大陆。他绝非奸细,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我等离去,晚辈定会好生看管这位人族兄弟。”
炼虚老祖斜睨着他:“你竟懂得龟息之法?还活了三万多年?”
“正是,”九幽老魔欠身道,“晚辈三万年前侥幸得此秘术,才得以苟活至今。如今寿元仅剩数十年,只想回归故里娶妻生子,延续血脉罢了。”
炼虚老祖微微颔:“你这般心思倒也合理。只是这外来人族不得不防——若让他探得香罗大陆情形,传回人国,后果不堪设想。”
九幽老魔急忙拱手:“前辈有所不知,道林国在三万年前或许还有大能,如今整片大陆最高修为不过炼虚,实在不足为虑。”
“炼虚也分高低,”炼虚老祖沉声道,“我大陆如今已无合体修士,炼虚后期便足以成为心腹大患。这样吧,我先带他回去细审。”
朱世凡心头一紧,忙道:“前辈若不放心,晚辈愿即刻返回禁地,从传送阵离去,绝不窥探香罗大陆分毫!”
炼虚老祖摆手拒绝:“不行!你既已知晓两界传送阵,又听闻我大陆无合体大能,此时放你离去,若引来人族攻伐怎么办?你且随我回去,若查明你无奸细之心,自会让你留下与其他族人一同修炼。”
任凭朱世凡与九幽老魔如何劝说,炼虚老祖执意不放人。
九幽老魔无奈,忍痛取出朱世凡所赠的金元圣果:“前辈!若肯放人,晚辈愿将此宝相赠,这是金元圣果!”
炼虚老祖本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金元圣果岂非已绝迹?世间竟还有这等宝物?”
他探手一吸,九幽老魔手中的玉盒便飞入掌心。打开一看,果然是金元圣果。
“哈哈哈,”炼虚老祖抚须大笑,“果然是稀世珍宝!有此助益,未来数百年或许能踏足合体境,届时方能尽兴享用。不然,也只能切块慢慢尝试了。”
他话锋一转:“这小兄弟可以放,但绝不能离开香罗大陆。丑话说在前头,那传送阵的另一端,我会亲自拆除。”
朱世凡暗自叫苦,却也明白此刻争辩无用——总好过被抓回去软禁,那与坐牢何异?
炼虚老祖虽强势,却不算蛮不讲理。魔族与人族的纷争已持续了不知多少万年,对方见他这外来人族没有立刻下杀手已是仁慈,更何况还答应不关押。
炼虚老祖收好金元圣果,带着笑意转身离去。
九幽老魔苦笑摇头:“不想刚出来就遇此变故。罢了,权当破财挡灾,看来我是无缘享用这等灵果了。”
朱世凡笑道:“前辈不必懊恼,我这里还有金元圣果,临走前再送您一颗便是。”
九幽老魔果断摇头:“不必了,既然无缘,送再多也是浪费。”
三人辨明方向,往西北而去。
九幽老魔原本的天舟早已损坏,如今只能乘坐朱世凡的大天舟前行。好在有他这化神修士坐镇,倒也无人敢动歪心思。
只是,朱世凡用极品灵石驱动大天舟之后,这些灵石恢复灵力的度就慢很多了,因为此处灵气极为稀薄。
途中过了约五六日,三人在一处城镇停下用餐。
其实魔界的香罗大陆,与道林国、逍遥国并无太大差异。魔族普遍身形高大些,色多彩,鼻梁高挺,却同样要吃饭喝水。
正如九幽老魔所说,并非所有魔族都会散黑气,也不是散黑气的便是魔族。此时朱世凡凭天灵目功法,一眼便能看透,无需凭黑气判断。
久违的家乡味让九幽老魔开怀大嚼,虽不是从前常去的饭馆,这味道却刻着故乡的印记,独一无二。
朱世凡也跟着吃了些,他不挑食,只觉此处饮食偏甜偏荤,虽烹饪手法不如人族丰富,倒也别有风味。
又过三日,九幽老魔指着下方道:“前面可以停了,快到了。”
朱世凡往下望去,只见树木青葱,怪石嶙峋,一层淡淡的魔气笼罩其间,几乎感应不到天灵地气。
他操控着大天舟缓缓降落。
眼前的山颇为雄伟,长宽足有三四百里。
九幽老魔望着山峰,早已热泪盈眶——这是阔别三万年的故土。
朱世凡连忙提醒:“前辈,先收敛情绪,免得被山上同门看见不妥。”
九幽老魔拭去泪水,点头道:“你看这整片山头,名为遮拿山,山上的教派便是遮拿教,是我的出处。与你们的宗门大同小异,但修炼的功法向来多样。”
朱世凡点头:“教派与宗门,细节上的确会有不同。”
九幽老魔带着自豪道:“从前我们遮拿山的势力,与刚出禁地遇到的圣地宗不相上下,同属香罗大陆顶级门派。只是不知此时如何了,是更兴旺,还是衰败了?”
两人边说边走,约莫半个时辰后,已到山脚。
此处教派也分内外门,山脚下的都是外门弟子。
朱世凡暗自思忖:魔族的门派结构,与人族倒是大同小异,只是细节处各有不同。
细看之下,魔族的房屋较为简陋粗糙,不如人族精巧,好些魔族甚至直接住在山洞里。
正在此时,两个魔族修士走了出来,喝问:“站住!你们是何人?此处乃遮拿教地界,闲人免进!”
九幽老魔见只是筑基弟子,昂道:“你们去山上禀报,就说三万年前的长老九幽老魔回来了!”
那两个守门的筑基弟子对视一眼,满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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