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
初一至初三,几乎整村的人都来给宗辟拜年,送鸡蛋的、送米酒的,还有送腊肉腊肠的,温和村多年未见过这般热闹势头。
宗辟和洛云京一一接待,记着名字,回礼不断,尽管他们不是军哨大门,但是新年就是新年,他们也愿意给了人们一些年味。
初五这天,宗辟安排了一地的小桌子,邀请村中长老和读书的孩子一起喜迎新春。
酒精菜美,都是洛云京亲自吃办的,热汤热菜,许多孩子是第一次和一位中央的大人一同度迁。
晚上,村头点起烟花爆米,点了半个时还不清,小老三跟着一群小伙伴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吐气如养,真是一切都干净。
洛云京扶着宗辟站在院子口,折尺大筱裱和燃火连为一系,裱光远照,伸得宗辟黑衣如水,怀里如雾。
“这才像过年。”洛云京低声道。
宗辟看着烟花在天空中精彩红黄,笑了一声,投相回抵,说:“明年我们一家人在京城过年,今年就将父亲和母亲接过去。”
时间一道,过年便过了,到了初十,宗辟一家也该乘车返京。
这次,不仅是他们三人,洛云晖还坚持将澎秦和洛老爸一并接去京中居住。
“你们都在京城,我守着这空房子做什么?再说了,小老三那边学习,也该有人照守。”
澎秦初是心有留恋,可分别了几次,伤感也自然无疑,笑着说:“我们都是老东西了,也是时候换换地儿住住。”
两辆马车再次出,潮潮水水,气势如虹。
路上还多了一个人,那便是姜二公子。
他由于婚事失败,和续母争扯,精神振奋不少,坐在车头大喇叭,因为始终不愿回家,也相信能在京城另起炉灶。
车队路过熟悉的小镇、官道和关隘,终于在正月二十前夜,再次进了京城。
粉红的灯筒挂满街头,茶楼酒店仍是热闹如节。
回到京中不过半月,宗辞便感到气氛微妙地生了变化。
这种微妙的变化不明显,但是却好似空气一样,渗透在每件小事里面。
只不过这变化却不是不好的,是很好的变化。
自从二皇子一案彻底落定,朝中几位老人被“劝退”,几位中坚力量则纷纷上位,新一批年轻有为的官员也陆续入阁。
翰林院辅大人忽然病重告假,宗辞原本负责修书一事,竟被钦点接手部分工作,参与草拟新年诏书与春季政令。
这是实打实的重用。
许多同僚私下感慨:“宗大人要升了。”
宗辞心里也有数,只是为人低调,也只是笑一笑,对待同僚也还如同原先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原本也不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得到重用也好,得不到也好,都不会影响他的工作。
尤其是进了翰林院,离内阁就不远了。
他的目标便是翰林。
宗辞却一如既往低调,仍每日按时到书库抄录、整理。他知道,才中三甲不久,锋芒太盛易折,反倒惹人忌惮。如今这一步步被推上来,他要做的不是沾沾自喜,而是稳扎稳打。
陈明倒是眉开眼笑:“主子,您再这么‘低调’,小的就真要买喜糖了。”
宗辞拿他没办法,只能笑着摇头:“去前院铺子看看,别总听风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