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自然是不敢把药下在洛云京相公的碗里,他好容易才找到这份差事,虽然火锅店伙计的营生也不是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可是东家和掌柜的都对他们极好,什么年节都有礼品和赏银。
哦,对了,东家说那不叫赏银,那是他们应得了,叫奖金。
每个月几乎都有,年底还有两份月银。
况且他们店里圣上都来过,掌柜的说了,无论谁伺候那桌的主子,赏银大家都有份,只是那桌伙计多一些而已,这么融洽的铺子,上哪找去?
他又不傻,自绝活路的事,他能干?
吃过喝过,众人各自回家。
宗辞今日格外开心,洛云京也感觉到了,因为回家的路上,宗辞都不顾旁人的眼光,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回到家,两人分别沐浴后,“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宗辞热切的看着洛云京。
“京京,这两样都是你给我的,谢谢你。”
洛云京很少看见宗辞很正经的样子,一般情况下,宗辞跟洛云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大正经。
正想着呢,宗辞一把将洛云京拽过来,抱在怀里,不正经起来。
——
话说回火锅铺子那边,三楼雅间内,那位心怀不轨的国子监学生偷偷从袖中摸出一包细细的白粉,原本是想在宗辞他们的那桌菜中撒下,给他们来个教训,叫他们丢尽脸面。
可伙计小孟不仅没放,还被另一位伙计叫去帮忙上菜,他一时忘记,将药包塞回了托盘边上的角落。
那位原本负责给学子们上菜的伙计后来看见托盘上的粉包,以为是别桌客人落下的,就顺手将它放回了最近的一桌,也正是那群国子监学生自己的桌子上。
桌上的一位学子以为是什么小糖料,笑着说:“这是什么?豆花用的?”说罢也不细看,直接倒入一碗甜豆花里。
此事无人察觉,热气腾腾的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滚,那碗甜豆花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大家分食的一道小甜品。
席间有建安候府的二公子洛清宇,他虽然春闱名落孙山,心气却高,不甘同窗们调侃,就坐得格外端正,结果却也未能逃脱这道“毒甜品”的毒手。
他刚刚也看见洛云京了,只是他觉得这种场合和一个假千金姐姐说话太过有失身份,索性就在里边并未出声。
且这桌的同窗有两人榜上有名,过了殿试之后可能家里人就会找关系在所中意的衙门谋个职位,而他可能还要在国子监再读上三年。
故而一顿饭也没什么好心情。
回去的路上,几人就开始感到腹中翻涌,有的面色苍白,有的甚至扶墙而行。回到宅中,众人纷纷腹泻不止,一夜之间就拉得脸色青,瘫软在床上。
建安候府也不得安生,洛清宇刚进门就躺倒在床,口中哼哼唧唧,脸色惨白如纸。
候爷见儿子考试失利,认为他是借口装病不肯起身,一时火起,便拿了鞭子上来抽了两下。洛清宇被打得直冒冷汗,却也只得硬撑。
“不中就是不中,还学人躲病?”
“我真不是……是火锅……”洛清宇想辩,却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