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秋桂苑时,你时常给我送东西,如今我不再是穷书生,自然是得报恩,细算起来,我亏欠你的更多。”
那时宋锦薇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帮到了他,如今再回想,她暗叹自个儿想太多,“你又不缺我那点儿银子,你那是伪装的穷。”
是啊!卫彦州不缺身外之物,但在没有遇见宋锦薇之前,他在秋桂苑养病的日子异常煎熬。
他的眼睛看不见光,就连心都是灰暗的,
“我是不缺银子,但你给了我陪伴和鼓舞,心灵上的熨帖远大于金银的意义,最灰暗的时光,是你陪我度过的。就连大夫都说我的眼睛能恢复,很不可思议,我觉得这当中也有你的功劳,因为有你,我的情绪不再压抑,病也就好得更快,因为我想真真切切的看到你,所以才会积极的配合治疗。
当我好不容易才复明,你却又陷入了李家的泥沼,所以我也想助你脱离苦海。你总认为我对你的感情是一时冲动,却不知这份情感早已在很久之前就已开始萌芽,只是你一直把那份缠绵当做转瞬即逝的欢愉,却不知我对你早已开始用心。
你的心太大了,我怕一段时日不见,你就会将我给忘了,所以将这个留给你,希望你偶尔能想起我来,也希望它能代替我陪在你身边,护佑你,平安无虞。”
说完这句,卫彦州就离开了,徒留宋锦薇一个人,呆坐在屋内,回想着他那蓄着满腔情意的紫瞳,久久未能平静。
她的心不是石头,也会动容,可她又不愿重蹈覆辙,更没有勇气站至他身边。奕王妃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宋锦薇实不愿给自个儿找不痛快,更何况和离才是最要紧的事,在没有拿到和离书之前,她没有心思琢磨其他。
卫彦州也不指望宋锦薇突然接受他,他会用实际行动去证明他的决心。
李肃那边的状况,他已摸了个大概,他大哥李继被官府抓走,宋锦薇可以证明自己并不知晓阴阳地契一事,李继上报给她的那点儿银子也可以证明她是无辜的,此事与宋锦薇无关,责任需由李继一人承担,他得吃牢饭,还得罚税。
李继自个儿藏的私房银也不敢拿出来,只哭着说穷得响叮当。
老夫人哭天嚎地,却也只拿了一部分,说是剩余的要留给老三娶媳妇儿用,若是聘礼拿不出来,这老三儿媳便要悔婚了。
无奈之下,李肃只能宽慰母亲,说他会去借,然而上回他已将能借的都借了个遍,这次无人肯再帮他,毕竟宋锦薇都回娘家去了,明摆着是要与李家划清界限,谁又敢在这个时候沾李肃呢?
姚芸珠与李肃闹翻,姚弘章得知姐姐受了委屈,直接来要那七千两银子。
两头都来催债,李肃一个头两个大,他被逼无奈,只能再去暗庄借。
银子越借越多,高利使得他难以承受,奉银就那么一点儿,根本不够还,原本这种事也不必催得那么急,毕竟他是当官的,人跑不了,缓一缓倒也无妨,然而他们却威胁李肃,若是不按时归还,就要将此事闹到官府去。
李肃自然是惧怕的,但他又不愿被人拿捏,遂正色道:“放暗贷是不法之举,真闹到官府去,你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刀疤脸无谓一笑,“我们背后有人,我们可不怕,倒下我们哥儿几个,还有其他的,但您可就不一样了,您可是朝中官员,但凡被人知晓此事,只怕你官位不保呐!”
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嚣张得很,这个节骨眼儿上,与他们硬碰硬并非明智之举,思量再三,李肃遂又改口道:
“各位都不容易,我这日子也不容易,说白了你们只是想收银子而已,一旦闹大,银子收不到,你们也不好交代,何苦来哉?烦请诸位通融一番,好歹宽限几日,容我想想法子。”
几番商议之下,他们才勉强答应。
实则他们收到的指令只是吓唬李肃,并不是真的要闹大。
卫彦州派人去处理这件事的目的便是给李肃压力,人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最容易走极端,此时的李肃的确临近崩溃的边缘。
家中无人能帮他,六叔不肯管,大哥还在牢中,母亲直哭着说银子不够给弟弟娶媳妇儿,怕儿媳跑了,姚芸珠也与他离心,那些个所谓的亲友也对他避而不见。
父亲一直在外地没回来,他闹出的这些破事,也没脸跟父亲说,他实在不知该找谁求助。
赶巧在这个时候,李肃现户部的一些账目有问题,遂将此事上报给户部员外郎齐大人。
齐大人二话不说,直接塞给他一张银票,让他去吃茶。
这明摆着是在贿赂,若搁以往,李肃断然不会收下,甚至还会去参他们一本!可一想到那些人催债催得那么紧,若是收下这银票,至少能先将这个月的债给应付过去。
犹豫再三,最终李肃强压下心中的悲愤,紧捏着银票,默默塞于袖中。
齐大人捋了捋胡须,哼笑了一声,摆摆手让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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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李肃只觉手中的银票是那么的烫。想当年,他勤学苦读便是为了踏上仕途,肃清官场的不正之风,可如今,他居然也走上了这条路!
这岂不是违背了他曾经读书的初衷?
可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决当下的麻烦。殊不知,有些事一旦开了先例,就刹不住车了。
原本他办完公事就会离开,不会跟那些人一起去吃酒,自从收了齐大人的银票之后,齐大人再喊他时,他不大好意思拒绝,便一同去了。
同行之后他才现这些人过的日子是多么的奢靡,他们甚至还和盐商有私联。
这盐商也是出手阔绰,一见面便给每个人分瓜子,李肃还纳罕,瓜子有什么稀罕的,但当他接过之后才现袋子很沉。
好奇的他背过人去,打开一看,惊讶的现这香囊里头装的竟是金瓜子!
瞧这情状,这盐商是来求人办事的。
李肃担心会出事,可这么多金瓜子对他而言却是巨大的诱惑,他已经将他屋里能当的都当了,银子还是没能凑够,倘若收下这袋金瓜子,再想别的法子努力凑一凑,岂不是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等到这个危机解除,往后他就不会再跟这群人来往。
思及此,利益终究战胜了理智,他将香囊拢于袖中,装作无事生,强颜欢笑,与人举杯共饮。
那一晚,李肃任由旁人将自个儿灌得烂醉,他恨自己的不坚定,却又安慰自己,这只是无奈之举。等熬过这一劫,他必定会严加要求自己。
殊不知,这一切皆在卫彦州的掌控之中,李肃已经一步步的走进宋锦薇和卫彦州联合为他设下的陷阱之中。
但凡他能坚守住,便不会走到这一步,然而人性总是经不起考验。
李肃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收了一些小小的恩惠,五日之后,这盐商竟被人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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