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峪的深夜,月光被浓云遮蔽,只有零星几处篝火照亮警戒哨位。楚云飞披着军大衣,在临时指挥所的油灯下研究地图。桌上摊开的作战方案已经修改了三遍,但他仍不满意——佐藤的下一步行动难以预测,那个疯狂的军医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
"团座,该换药了。"孙铭端着医用托盘走进来,上面摆着纱布和一瓶土制青霉素溶液。
楚云飞解开衣领,露出脖颈处被芥子气灼伤的水泡。伤口已经结痂,但周围皮肤仍泛着不健康的红色。孙铭小心翼翼地用浸了药液的纱布擦拭,楚云飞只是微微皱眉,连哼都没哼一声。
"团座,您说小鬼子明天还会用毒气吗?"孙铭一边包扎一边问。
"不会。"楚云飞系好衣领,"国际舆论压力太大,况且"他顿了顿,"佐藤的目标是我,不是大规模杀伤。"
孙铭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离开了。楚云飞知道他想问什么——为什么日军那个军医对团座如此执着?这个问题他自己也难以回答。佐藤显然察觉到了什么,但究竟知道多少?
油灯突然轻微晃动,灯芯爆出几个火星。楚云飞瞬间绷紧神经——这不是风吹的,而是极轻微的地面震动!他无声地抽出手枪,轻轻吹灭油灯,隐入黑暗。
指挥所的帆布门帘被悄然挑起,一个黑影鬼魅般滑入。借着微弱的月光,楚云飞看到来人穿着中国农民的粗布衣,但行动姿势却异常矫健——脚尖着地,步伐如猫,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可能出声响的杂物。
忍者!楚云飞心头一震。这是日本传统的间谍刺客,擅长潜行暗杀。佐藤竟然派出了这种特殊部队!
黑影摸到桌前,现目标不在,立即警觉地转身。但为时已晚——楚云飞的枪口已经抵住了他的后心。
"别动。"楚云飞用日语低声道。
黑影身形一僵,随即以难以置信的度旋身,一柄短刀"锵"地格开枪管!楚云飞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对方耳朵射入土墙。两人在黑暗中缠斗起来,拳脚相击出沉闷的声响。
交手数招,楚云飞暗暗心惊——这个忍者的格斗技巧极为刁钻,融合了柔术、剑道和忍法,几次险些被其锁喉。更可怕的是,对方似乎能预判他的每一个动作!
危急关头,楚云飞突然改变战术,放弃现代格斗术,改用传统中国武术中的"八极拳"近身短打。这一变招出乎忍者意料,一记"顶心肘"重重击中其胸口。忍者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撞翻了木桌。
巨响惊动了外面的警卫。"团座?出什么事了?"孙铭带着几名士兵冲进来,手电筒的光束照出了忍者的真容——一张典型的东亚面孔,但眼神冷得像冰。
"小心!"楚云飞大喊。
忍者扬手掷出几枚星形暗器,两名士兵应声倒地。孙铭举枪射击,忍者却像鬼影般闪到帐篷另一侧,短刀直取楚云飞咽喉!
千钧一之际,一声枪响从门外传来。忍者额头突然出现一个血洞,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轰然倒地。门口,林霞举着还在冒烟的手枪,脸色苍白如纸。
"林医生?你怎么"楚云飞惊讶地看着本该卧床休养的她。
"我我听到打斗声"林霞的手微微抖,但眼神坚定,"这是第三个了医疗帐篷那边也遭到袭击"
楚云飞心头一紧:"李云龙那边呢?"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林霞收起手枪,"这些人不像是普通日军"
楚云飞检查忍者尸体,从其贴身衣物中搜出几张图纸——竟然是陈家峪的布防图和标注着楚云飞日常活动路线的地图!更令人不安的是,图纸角落同样画着那个诡异的"∞t"符号。
"佐藤的时空部队"楚云飞喃喃自语。
"什么?"林霞敏锐地抬头。
"没什么。"楚云飞迅收起图纸,"孙铭,立即加强警戒,通知各营连主官开会!"
半小时后,指挥所里气氛凝重。李云龙头上缠着绷带,骂骂咧咧地拍桌子:"狗日的忍者!老子的警卫员牺牲了两个!"
赵刚推了推眼镜:"这不是普通袭击,而是有预谋的斩行动。目标很明确——楚团长和李团长。"
"报告!"赵崇武匆匆进来,"团座,我们在村口现五个伪装成难民的刺客,全部服毒自尽。另外"他压低声音,"周副官行踪可疑,有人看见他半夜与外人接触"
楚云飞眼神一冷:"带周世昌来见我。"
周世昌很快被带到一间单独帐篷。这个三十出头的晋绥军老军官面色灰白,但强装镇定:"团座,这是何意?"
"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说?"楚云飞冷冷地问。
"属下属下不明白"
"砰!"楚云飞突然拔枪射击,子弹擦着周世昌耳朵飞过,吓得他瘫坐在地。
"最后一次机会。"楚云飞的枪口纹丝不动,"谁指使你联络晋绥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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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昌面如死灰,终于崩溃:"是是梁培璜的人他们说只要提供团座的行踪,就保我全家平安我我糊涂啊!"
帐篷外,赵崇武听得一清二楚。这个耿直的东北汉子双眼通红,拳头捏得咯咯响:"团座,让我毙了这个叛徒!"
楚云飞摇摇头,转向周世昌:"他们约定怎么接头?"
"明明天午时,在在西山坳"
楚云飞沉思片刻,突然有了计划:"崇武,你说周副官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