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满心郁气的沈心兰闷头走着,不知不觉间沿着湖边到了近外院一角,碰上独自立于水边的苏寒。
苏寒往沈心兰身后看去,即未见有其他女客也未见丫环,试着问:“表妹,生了何事?”
被触及痛脚的沈心兰没好气儿回道:“苏公子不在前院,独自在此作甚?这里是后院,要是有小姐来此,岂不是惹人非议。”
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苏寒语带怅然:“本是想着清净一二,不觉然就走到了此处,见这处既僻静又无人前来,正好适合静心宁神,因而逗留至此。”
“苏公子安于在此享受清净,我没有多余的意见,只是如有女客前来,还请避开。”
“我自知晓,请表妹放心。”
“如此,苏公子自便,告辞。”说完,沈心兰直接转身就走,无一丝拖踏。
苏寒目送沈心兰离开后收回视线,眺望水面,怔怔出神。
远处,目睹了这一幕的淑妃捏紧了手中的锦帕,抬步就往苏寒那个方向走,走了几步停下来,想了想,转身往近旁的凉亭而去,并吩咐瑛姑姑:“去请许二小姐来陪本宫。”
“娘娘?”
“本宫现在还是正一品的淑妃,莫非不能请个臣女相陪?”
“奴婢这就去。”瑛姑姑对跟着的另一宫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去请人。
阁楼内,一群小姐分别围成几堆,有选琴棋书画的,也有纯粹围在一起聊天的。
宝珠正和一位小姐下棋,另有几位小姐在一旁观看。
一直被侯夫人拘在身边的肖清雅得了自由,来到阁楼,到处转了转,走到宝珠这儿,见宝珠同人对弈完,开口道:“许小姐,我和你对弈一局如何?”
“肖小姐请。”
坐下后的肖清雅并不急于下棋,“许小姐,你爹是三元及第的状元,身为他的女儿,你必定也不差,我自知无法同你相比,不如让我十子如何?”
因肖清雅说这话时有意提高了音量,引得不少人看过来,有些人直接围过来,田露三人也来到宝珠身后。
对于故意寻衅的,宝珠当然不会迁就,“肖小姐此言差矣。我爹是状元,并不表示我一定就拥有像我爹那样的才华,如同肖小姐的爹是侯爷,也并不表示肖小姐一定就拥有像你爹那样的权力。我自认并不比肖小姐在棋艺上的造诣更深,因此不能接受让你十子的提议。”
“许小姐真是强词夺理,怎么能将两者如此硬凑在一起作比呢?”
“肖小姐觉得牵强附会,我却觉得恰如其分。既然想法不合,实在不必继续就此分扯,对弈就按照对弈的规矩来。”
“许小姐竟是真的不肯让我几子吗?”
“肖小姐执意于让子,是执意于输赢吗?”
“假如我就是如此执着,许小姐又当如何?”
“不如何,毕竟这只是肖小姐你个人的意愿。”
肖清雅一时不语,众小姐面面相觑。
眼见此处的气氛就要僵持下去时,瑛姑姑寻来了。
“许二小姐,淑妃娘娘请你去说会儿话。”
“好。”宝珠起身,“肖小姐,以后有机会再对弈。”
宝珠随瑛姑姑离去,绿柳和明师父跟着。
田露三人对视一眼,去寻三太太。
几人走后,刑部尚书的孙女道:“肖小姐,不如我同你对弈一局。”
“余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刚和许小姐论了几句,我竟是没了下棋的心思,改日吧。还请余小姐另邀一人。”肖清雅对着人歉意一笑,起身让出位置。
余小姐不以为意,另邀了京城府尹的小女儿对弈。
肖清雅去了置有琴具那处,寻了个位子,听着琴曲,任由思绪放飞。
宝珠几人来到淑妃所在的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