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仕谦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里抹了把汗。
沈君珩是不是习武的材料,秦仕谦心里自然有数。
但沈君珩习武的热情很高,而且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所以秦仕谦一直没有打击沈君珩习武的积极性。
没想到大过年的被沈良翰在年夜饭的饭桌上给一语戳破了。
秦仕谦都担心沈君珩会当众哭出来。
就连秦恺峰这个一贯大咧咧的人都听不下去道:“老沈,大过年的,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啥!”
没想到沈君珩却并没有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受到打击。
他听了沈良翰的话,想了一下道:“难怪跟大家一起习武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被别人学得慢。
“村里其他孩子学完就去玩了,我还要事后抽时间反复练习,才能跟得上其他人的脚步。
“如今听祖父这样说,那一切就都明了了。
“看来学的慢,不是我不够认真努力。
“既然家里祖辈都是这样,估计我也很难有所突破了。”
沈君珩小小年纪,能够如此不带情绪地冷静分析,瞬间让秦家人刮目相看。
“老沈,别的不说,你在教育孩子和教学生上头,还是很有一套的,我老秦服你!”
沈良翰端起酒盅,抿了口酒,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早就蓄满了笑意。
沈君珩是沈家的长子长孙,所以从刚出生,沈良翰就格外看重,一直带在自己身边教养。
从开蒙到写字,全都是沈良翰亲自教出来的,半点儿都没有假手于人。
所以对于沈君珩如今的教养和性情,沈良翰都是极其满意的。
只可惜家里遭遇变故,让他小小年纪就跟着家人来到这种偏远之地,怕是今后都没办法一展抱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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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到松江村的那段时间,沈良翰一来是身体着实不好,一路上的奔波加上家人的相继离世,让他身心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二来也是因为想到这些,觉得读书无用,读的越多说不定今后会让沈君珩更加痛苦。
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直没有继续督促沈君珩继续读书。
直到身体恢复了一些,加上跟秦恺峰恳谈了一次之后,沈良翰才重新打起精神,继续教沈君珩读书。
想到这里,沈良翰举起酒杯,对秦恺峰道:“我们祖孙俩被流放至此,如果不是有你家的帮衬,如今还不知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老秦,这杯酒我敬你,大恩不言谢,我干了,你随意。”
沈良翰说完就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被呛得连连咳嗽。
秦恺峰见状也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干了杯中酒。
看着沈良翰被呛得眼睛都红了,秦恺峰无奈道:“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稳重。
“咱俩这关系,还用得着说这些?
“当初我家被流放的时候,你也一直在背后帮忙托人找关系,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么?”
沈良翰摇摇头道:“忙了半天也是白忙,根本也没帮上什么。”
“谁说的,我们流放这一路,还是颇受照顾的。
“别的不说,流放路上的孕妇就有好几个,只有老三媳妇的孩子保住了,不然哪里还会有我们参参啊!
“而且老大和老二的来信你不是也看过了,他俩被配的地方,都不是最偏远恶劣的。
“你若非要跟我论这些,那算下来也是我家欠你的更多才对。”
“好好好,大过年的,咱们不说这个了。”沈良翰及时换了话题道,“送信的崔小郎君回去了?怎么不留人家过完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