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卢毓摇头轻笑道:“总归要问过才好放心开口,言不密,必有失,免他日为人刀下鬼也。”
&esp;&esp;崔琰当即正色道:“子家何意?”
&esp;&esp;卢毓闭而不答,“敢问许都城中滚滚黑烟,是崔氏与那几家所为?”
&esp;&esp;崔琰心中一骇,面上却不改颜,“许都之事,自然有崔氏手笔,卢氏久无音信,是不参与之意,子家莫要坏了规矩。”
&esp;&esp;卢毓轻笑道:“崔公不言,吾亦知也,如今许都城中敢为此事者,也只陈氏,那日吾远观陈长文风采,却是有几分气度。”
&esp;&esp;崔琰良久方道:“子家究竟何意?”
&esp;&esp;卢毓心下畅快,便是汝崔琰贤才兼备又能如何,为吾拿捏,岂有不退之理?
&esp;&esp;“如今烧书事败,虽事未泄,崔公恐难阻曹昂也,毓此来,为崔公指一路也。”
&esp;&esp;若是卢毓刚进门敢说这话,崔琰正眼都不看他一下,而今却不同也。
&esp;&esp;“讲。”
&esp;&esp;卢毓轻笑一声:“崔公入许都,结连曹丕以抗曹昂!”
&esp;&esp;崔琰惊道:“曹丕?”
&esp;&esp;“然也。”
&esp;&esp;崔林终于忍不住了,“卢子家,曹丕亦曹操之子也,曹操打压世家,莫非曹丕便能容?”
&esp;&esp;卢毓冷笑道:“若不如此,汝能如何?杀了曹操?杀了曹昂?将曹操满门杀尽?”
&esp;&esp;“吾非此意也,只是佐那曹丕夺位后,曹丕便能容吾等?”
&esp;&esp;“不能也,曹丕智不比曹昂,奸不及曹操,只夺权之心熊熊似火,不甘人下。”
&esp;&esp;崔林被气笑了,“既不能容吾等,吾等又何必助他?”
&esp;&esp;卢毓哈哈大笑:“其不能容吾等,吾等却可自谋也!”
&esp;&esp;崔林还欲再言,崔琰摆了摆手,“子家之意。”
&esp;&esp;卢毓按下心中激动,“吾之意,吾等世家之人或明或暗,聚于曹丕左右,一者助其夺位,二者暗中布置,即便曹丕那时即位又能如何?天下皆吾世家落子,曹丕敢杀尽上下官吏乎?”
&esp;&esp;崔琰大喜,一个“善”字脱口而出。
&esp;&esp;卢毓更喜,“崔公以为如何?”
&esp;&esp;“当浮一大白!”
&esp;&esp;三人皆笑,出密室而饮宴,卢毓喜而大醉,于崔氏住下,晚间崔琰与崔林秘议。
&esp;&esp;崔林与崔琰对坐着,“大兄,那卢毓?”
&esp;&esp;崔琰饮了些酒,面色微红,摆了摆手,“卢毓有些谋算,只年纪尚轻,易谋难成罢了。”
&esp;&esp;崔林点了点头,“大兄真要往许都去?”
&esp;&esp;崔琰点了点头,面色复杂,他嘴上说看不上卢毓,但是卢毓的见解以及眼光,着实不低。
&esp;&esp;“德儒,汝才智虽不及卢毓,胸襟、气度却远胜之,吾往许都去,家族托付于汝,吾心安也。”
&esp;&esp;崔林洒脱一笑,“吾自知难较卢毓,大兄安心便是。”
&esp;&esp;崔琰点了点头,“卢毓如今为冀州主簿,这职位来的却是蹊跷。”
&esp;&esp;崔林沉吟半晌,“也是,卢毓助曹丕,曹昂怎会让卢毓得此职位?”
&esp;&esp;崔琰深思半晌而无所得,“看来如今许都情势当真非同一般啊!”
&esp;&esp;崔林点了点头,“那卢毓于冀州行事?”
&esp;&esp;崔琰冷笑道:“其自以为所谋胜天下之人,这次便教其尝尝苦头,冀州有曹昂立法镇压,崔氏尚不敢明触,他卢毓一人,能做的甚么?”
&esp;&esp;“诺。”
&esp;&esp;翌日,卢毓方辞崔琰往冀州城去。
&esp;&esp;崔琰沉吟良久,终下定决心往许都去。
&esp;&esp;却说卢毓至冀州,不来见辛毗,却往去寻崔琰,辛毗心便不喜,先前收到曹昂书,辛评说卢毓此人是曹丕那边儿的,辛毗便上了心。
&esp;&esp;毕竟曹昂这条船又长又坚,辛毗相当看好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