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在舌尖扩散,依然美味,只是形状不再完美。
车窗外,义安城的夜色渐深。
这一晚,时欢睡的极不安稳。
天刚蒙蒙亮,她就睁开了眼,盯着天花板了几秒呆,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出了门。
清晨的巷子很安静,只有早起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啾啾叫着。
时欢深吸一口气,才慢慢往里走。
卫远的老房子就在巷子深处,灰砖小院,门口种着两棵老槐树。
时欢本以为这里早已荒废,可走近后却愣住了——
门口干净整洁,连台阶缝隙里都没有杂草,像是有人经常打扫。
门锁着,但窗台上没有积灰,甚至窗边的花盆里还种着几株新鲜的绿植,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她的心脏开始狂跳。
走近几步,能看见门锁是新换的。
“丫头?”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时欢回头,看见隔壁的王奶奶,正瞪大眼睛看着她。
“王奶奶”时欢喉咙突然紧。
王奶奶激动地小跑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真是你啊,欢丫头!”
她上下打量着时欢,眼里满是慈爱,“我老远看着就像,还真是你回来了!”
时欢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王奶奶是卫远的邻居,从小看着他长大。
以前时欢常来卫远家玩,王奶奶总笑呵呵地跟卫远奶奶说:“这俩孩子,关系真好。”
后来卫远奶奶去世,王奶奶就把卫远当亲孙子一样照顾。
“王奶奶,您身体还好吗?”
“好,好得很!”王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着时欢,“比以前更漂亮了!你是来找小远的吧?”
“小远”这个称呼像一记闷雷劈在时欢头顶。
她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耳边嗡嗡作响,以至于没听清王奶奶接下来的话。
“他车不在,估计昨晚没回来。”王奶奶自顾自地说着,朝巷子口张望了一下,“这孩子现在忙得很,三天两头不着家。”
时欢找回自己声音时,现它颤抖得不成样子:“卫远他还活着?”
王奶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话说的,小远活得好好的啊!”
她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额头,“哦对,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闹矛盾了?两年前他回来那次,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问他什么也不说”
时欢的世界天旋地转。
她不得不扶住墙壁才没跌坐在地上。
卫远还活着。
两年前回来过。
现在偶尔住在这里。
每一个信息都像一块拼图,拼出一个她不敢想象的画面。
“他这两年一直住这里?”时欢艰难地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王奶奶摇摇头:“那倒不是。两年前突然回来了一次,住了没几天又走了。最近这半年倒是常回来,有时候住一两个星期。”
她压低声音,“我问他这些年去哪了,这孩子就笑笑不说话,眼睛里的光都没了,看得人心疼。”
卫远还活着。
这个事实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却又在下一秒被困惑冻结。
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为什么不联系她?
为什么要躲着?
“欢丫头?你没事吧?”
时欢摇摇头,“他现在过得好吗?”
王奶奶叹了口气:“瘦了不少,比以前更不爱笑了。”
她担忧地看着时欢苍白的脸色问:“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刚熬好的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