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时欢知道陆沉是故意给她和霍骁留出独处的时间。
霍骁明天就要走,难免有些私密话要跟她说。
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一阵不舍,索性直接跨坐到霍骁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这么主动?”霍骁低低地笑,掌心贴在她的腰后,故意捉弄她:“怎么刚刚当着陆沉的面,那么怂?”
时欢轻哼一声,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谁怂了?”
两人呼吸交错,方才喝的红酒香气在唇齿间流转。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蹙起眉:“怎么突然决定要回去?也不提前跟我说。”
霍骁眼底浮起笑意:“不舍得我走?”
时欢又哼了一声,却没否认。
“实在不习惯跟个大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霍骁一本正经地说,手指却摩挲她的腰线。
时欢噗嗤笑出声:“怎么,上厕所要排队吗?”
两人笑作一团,霍骁趁机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笑闹过后,时欢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听方平电话里的语气你们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霍骁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
他抬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没什么大事。”
语气却比方才沉了几分。
时欢支起身子,在暖黄灯光下仔细端详他的表情。
霍骁惯常完美的面具出现一丝裂缝,眉宇间藏着倦意。
她用手指轻抚他微蹙的眉心:“跟我说说?”
“我爸妈离婚了。”
霍骁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冰坠入她的心底,“三十年的婚姻,说散就散。”
他将额头抵在时欢肩上,呼吸沉重:“最可笑的是,他们为了一套茶具的归属权,在家里争得面红耳赤。”
时欢收紧环抱他的手臂,指尖陷入他挺括的衬衫。
“可能那套茶具承载了她很重要的回忆。”
“所以她说什么也要争到手。”霍骁冷笑一声,抬起头时眼底有血丝,“而我父亲,为了气她,当场把茶具摔得粉碎。”
时欢倒吸一口冷气,手指揪紧了他的衣服。
霍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自嘲:“多荒唐?他们用三十年证明彼此是错误,却要用余生记住那个错误的形状。”
时欢捧着他的脸,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三十年的岁月,怎么会全是错误呢?”
她的拇指抚过他泛红的眼尾,“他们一定也曾深爱过,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你。”
霍骁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优秀?”
“当然。你聪明、沉稳……”她顿了顿,故意逗他,“虽然有时候挺高高在上的。”
霍骁眉头微蹙,“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时欢没接他的话,她面带微笑,声音轻软,“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吗,你五岁那年高烧,你父亲连夜开车送你去医院,闯了好多个红灯。还有你书架上那本《小王子》,扉页上的话是你妈妈写给你的吧?”
霍骁没想到她竟然注意到这个,握着她的手腕:“你倒是很会挑例子。”
“因为爱有很多形状啊。”时欢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就像”她突然卡住,脸微微红。
“就像什么?”霍骁挑眉。
“就像我们三个,”她声音越来越小,“虽然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