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司砚修和司明玥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爸”司明玥声音抖。
司清宴闭了闭眼,嗓音沙哑:“那场大火,是为了毁尸灭迹……”
司砚修脸色惨白,手指攥紧。
司南城眼神冰冷,枪口纹丝不动:“继续。”
司清宴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司寒川的牌位上,仿佛在看着他这个人:“他临死前,还抓着我的手,说……”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声音断断续续,“他说南城还小……让我等你长大后告诉你一件事……”
司南城眼神微动,枪口稍稍偏了一寸:“什么事?”
司清宴喘息着,朝他招了招手,声音虚弱:“你……靠近些……”
司南城眯了眯眼,没有动。
司清宴苦笑:“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
司南城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微微俯身。
就在他靠近的刹那——
司清宴猛地抽出藏在拐杖里的匕,寒光一闪,狠狠刺入司南城的腹部!
刀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司南城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黑衬衫。
“二爷!”盛明脸色大变,强撑着伤势想要冲过来,却被司砚修拦住。
司清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你以为……就你有后手?”
话音未落,祠堂的窗棂外突然窜进几缕火舌!
“轰——”
火势瞬间蔓延,木质梁柱被点燃,浓烟滚滚而起!
“着火了!”司明玥尖叫。
司砚修猛地冲向大门,却现门打不开——不知何时,祠堂的门竟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该死!”他狠狠踹了一脚,门板出沉闷的响声,却纹丝不动。
火势越来越大,热浪扑面而来,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司南城捂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掌心。
他盯着司清宴,忽然低低笑了:“看来还有人也想让你死在这里。”
司清宴目光穿过熊熊烈火,望向祠堂外隐约晃动的人影。
那些人影并未救火,反而像在确保无人逃脱。
梁柱在高温中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燃烧的木屑如雨般坠落。
司砚修和司明玥拼命撞门,可厚重的木门依旧没有反应。
“爸!门打不开!”司明玥声音里带着惊恐。
司清宴脸色铁青,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司南城:“真不是你?”
司南城笑得讽刺:“我倒是想亲手烧死你……可惜,有人比我更心急。”
话音未落,一根燃烧的横梁轰然砸下,险些砸中司清宴!他踉跄后退,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卫远和盛明强撑着伤势护在司南城身前,但浓烟已经让他们的视线模糊,呼吸越困难。
“黎……文雄……”司清宴突然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仿佛终于想通了一切。
司南城眼神一凛,脑海中闪过黎文雄离开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如此……他早该想到的。
火舌已经吞噬了大半个祠堂,热浪灼得皮肤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