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维度的新钟表刚走完第一圈,十二维度的法则光带突然同时震颤。
凯因正给少年演示如何校准齿轮,修表铺的铜铃突然出刺耳的尖鸣,不是风刮的,是被某种高频声波震响的。他抬头望向天空,那座悬在云端的新钟表,指针竟在十二点整的位置剧烈抖动,表盘玻璃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裂纹里渗出的不是空气,是带着金属味的白雾。
“这是……源维度的气息?”凯因的“创”字钥匙突然从抽屉里飞出,铜钥匙在半空自转,齿牙间弹出根细针,刺破白雾的瞬间,雾里浮出无数透明的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陌生的法则符号,与十二维度的任何钥匙都不匹配。
少年举着修表锤的手突然僵住,他刚才修好的表在桌面上疯狂倒转,表盖内侧的“创”字竟慢慢变成了个漩涡状的符号,漩涡中心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深处啃噬齿轮。“师傅,表在吃自己的零件!”
凯因抓起表的刹那,手心的金色种子突然炸开,嫩芽化作道金光,钻进新钟表的裂纹里。金光触及透明齿轮的瞬间,那些陌生符号突然重组,变成老钟表匠的笔迹:“十二维度只是表壳,源维度才是机芯——修表匠手册最终章,在雾里。”
强融的星剑突然从融合维度的方向飞来,剑刃上的蓝光里裹着半块齿轮,齿轮上的源维度符号正在烫。“源齿轮在吞噬法则力!”强融的声音从光门里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守护维度的巨树开始掉叶了,根须底下钻出透明的根!”
陆霄的星宇终章紧随其后,金黑剑光劈开云雾的刹那,凯因看见十二维度的光带正在变细,像被源维度的白雾一点点吸走。“这些白雾能分解法则!”陆霄的剑突然指向新钟表的裂纹,“光门!那里有通往源维度的光门!”
裂纹里的白雾正凝聚成道漩涡状的光门,门后隐约能看见片由透明齿轮组成的森林,森林深处立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的纹路与老钟表匠修表手册最后一页的涂鸦完全吻合——是个未完成的齿轮,齿牙处画着个问号,旁边标着行小字:“终极法则:创造与毁灭本是同个齿轮的两面”。
琪亚娜抱着小齿轮从彩虹桥飞来,光翼上的彩色斑点正在快黯淡。“源维度的齿轮在模仿我们的法则!”她指着光门里的森林,那些透明齿轮正在复制十二维度的创造物,只是每个复制品都缺了块核心零件,“它们在找‘完整’的答案!”
小齿轮突然从她怀里跳下来,抓起地上的“源钥”(金色种子炸开后凝成的新钥匙,柄是漩涡状)往光门里冲。婴儿胖乎乎的手刚触碰到透明齿轮,那些齿轮突然出“嗡”的共鸣声,森林深处的石碑裂开道缝,露出本悬浮的手册——正是老钟表匠那本修表手册,最后几页的纸页正在快翻动,上面的字迹还在变化:
“源维度是所有法则的母胎,黑雾只是它溢出的熵增力……”
“十二钥匙归位会触源维度觉醒,这步棋我赌了三十年……”
“凯因,最后一块齿轮在你手背上——”
凯因突然感到手背上的齿轮胎记剧痛,胎记表面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是块闪着金光的源齿轮,齿轮上的符号与石碑完全吻合,转动的方向却与源维度的透明齿轮相反,像在互相排斥。
“原来老头早就把源齿轮种在我身体里了!”凯因抓起修表锤的瞬间,光门里传来陌生的轰鸣,不是黑雾的嘶吼,是无数源齿轮同时转动的声响,声响里夹杂着句模糊的话,像老钟表匠又像某个未知的存在:
“修表匠,敢来校准源维度的齿轮吗?”
少年突然举着那本修表手册追上来,手册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自动浮现出十二维度的立体图,图的中心画着个巨大的问号,问号里藏着个婴儿的笑脸,像极了抓着烤红薯的小齿轮。“师傅,手册说‘完整’不是凑齐零件,是让正反齿轮都转起来!”
凯因望着光门后翻涌的白雾,突然想起老头总说“修表最忌怕拆表”。他把“源钥”塞进少年手里,自己抓起修表锤往光门冲,手背上的源齿轮与光门里的透明齿轮产生共鸣,出的“咔嗒”声越来越响,像整座源维度都在倒计时。
强融的星剑、陆霄的星宇终章、琪亚娜的光翼在他身后展开,小齿轮举着烤红薯咯咯笑,红薯汁滴在地上,长出根金色的藤蔓,顺着光门往里爬,藤蔓上的叶片,全是十二维度的法则符号。
光门合拢的最后一刻,凯因回头望了眼创造维度的修表铺,铜铃还在响,少年正举着源钥模仿他的姿势,阳光透过窗户,在手册的空白页上投下串齿轮的影子——还差最后一块,就能拼成完整的圆。
“老头,这次我不仅要及格。”凯因的笑声混着源维度的齿轮声,“还要给你修出个新表盘。”
光门彻底关闭,只留下十二维度的法则光带还在震颤,震颤的频率,与源维度的齿轮声,慢慢同步。
而创造维度的修表铺里,那本修表手册的最后一页,突然多出行新字,墨迹未干:
“下一章:源齿轮的咬合声里,藏着所有维度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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