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那一瞬就像被某种无形巨手生生攥紧,痛得我几乎要窒息。
她那句“但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简直比任何咒骂都要来得诛心。
“所以……我才是那个篡位者?”我颤抖着,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脚下像踩空了一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每一步都踏在虚无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你一直以为自己是故事的主角,结果猛然现,你t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恶人,而真正的受害者,正带着悲悯的眼神,看着你这副可笑的模样。
太荒谬了!我一直活在怎样的谎言里?
我的胸腔里,那一直以来被我视为力量源泉的“双生音核”忽然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那种震颤不是普通的跳动,更像是一种内部的撕裂,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哀嚎和共鸣。
它疼得我眼前黑,耳边嗡鸣,仿佛在印证着她的话,在控诉着我这个“冒牌货”的存在。
那不是我的心跳,那是两颗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残骸,在用最原始的痛楚告诉我,这具身体,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也比我想象的要……肮脏。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和身体的剧痛吞噬时,茧外,沈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怒意,再次穿透了层层迷障,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插进这片诡异的梦境深处。
“苏玳!别听她的话!这不是全部真相!”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强硬的命令,还有一种几乎要将我从泥沼里生生拽出来的急切。
紧接着,我看到茧壁外侧,那些属于他“誓者”身份的誓音纹路,竟然开始出微弱的、但异常坚韧的光芒,它们像无数条细密的银蛇,试图穿透这层由梦境和记忆编织而成的茧,拼命地想要干扰,想要撕裂眼前的幻象。
我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波动,像是他正用尽全力,不顾一切地想要把我从这个地方拉出去。
沈砚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肯定,那语气,像是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我的脑海里:“谷主不会让真正的苏玳活到现在的!他图的,从来都只是你的‘七窍玲珑音’!”
这话,简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冰冷刺骨,却也瞬间浇熄了我脑子里因为震惊而冒起的虚火。
对啊,谷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允许一个能威胁他统治的“真正的苏玳”活到现在?
如果她真的是被封印的,那她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谷主到底在谋划什么?
我猛地抬眼,看向茧中那“真正的苏玳”。
她的脸上,此刻果然泛起了一抹冷到骨子里的笑意,那笑容,透着一股看透世事、饱经沧桑的讥诮,带着一种彻骨的悲凉和绝望。
“他说得对。”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比任何尖锐的音符都更让我心底寒,“但他也没打算让我一直活着。”
这句话像是一道催命符,又或者,是一个早就设定好的信号。
话音刚落,我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我耳膜生疼,眼前的世界瞬间崩塌。
那层将我和她困在其中、看似坚不可摧的茧壁,竟然猛然爆裂开来!
没有预兆,没有裂缝,就是在一瞬间,它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生生撑爆,又或者,是被外部某种蛮横的力量直接撕碎!
碎片像无数闪着微光的蝴蝶,四散飞溅,带着一种诡异的绚烂。
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吸力,排山倒海般地袭来,我甚至来不及出一声惊呼,整个人便被这股吸力牢牢裹挟住,像是深海漩涡中的一片枯叶,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那感觉,就像是我的身体被抽离了重力,被一股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从我所站立的这个“梦境”层面,瞬间拽向更深、更黑、更未知的深渊。
视野开始模糊,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以及那“双生音核”濒临破碎的哀鸣。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无尽的坠落,又像是在被撕扯分解。
那不是普通的下坠,而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冰冷的漏斗,不断下沉,下沉,再下沉……
我的意识在急流失,最后一个念头是:沈砚,你看到了吗?
然后,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我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随着我的坠落,被无声无息地,扯断。
我的意识,就像一张被撕裂的画卷,刚刚还被那股无形巨力扯得支离破碎,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剩下“双生音核”那濒死的哀鸣。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你刚从一个千尺悬崖上摔下来,本以为会一头栽进无尽的深渊,结果却现,自己t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的漩涡。
不是坠落,而是被一股横冲直撞的力量强行拉扯着,四面八方都是撕裂的、混沌的碎片,像无数尖锐的刀刃刮过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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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在这团混乱中,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清晰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吸力”。
它不再是之前那种漫无目的的下坠,而是带着一种明确的方向感,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从黑暗的深处探出,猛地攫住了我仅剩的一点意识,然后,毫不留情地往下拉!
那种感觉,简直比被当场处死还要糟糕,因为它让你清楚地知道,你正在被拖向一个未知的、绝无生还可能的深渊。
我的天,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的“双生音核”几乎要炸裂了,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剧烈的刺痛,仿佛在警示我正在被拖入某种极度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