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想想,自己真的挺不是人的。
她与赵随舟一样,何尝又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他们不愿意屈服于彼此,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与目标而已。
毫无差别。
她拿过手机,拨通了江晚清的电话。
江晚清这会儿正在疗养院陪着礼礼呢,看到她打过来的电话,立即接了。
“泡泡,怎么啦?”江晚清声音温柔慈爱。
礼礼醒了,快的在康复,她也非常开心,就把礼礼当成了自己失去的儿子一样在疼爱照顾。
“姑姑,听说平津哥生病住院了,你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吗?”江稚鱼问。
“他生病住院,你怎么知道的?”江晚清问。
“这么说,姑姑早就知道了?”江稚鱼问。
“我也是昨晚才听说的,想着你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最近又这么忙,就没跟你说。”江晚清道。
江稚鱼轻“嗯”一声,没有怪她的意思,只又问,“姑姑知道平津哥在哪家医院吗?”
江晚清就把医院地址跟她说了,“怎么,你要去看他?”
“是啊,去看看。”
江晚清叹息,“你去看看也好,毕竟他以前也是真心实意待你的。”
“嗯。”江稚鱼点头,“今晚我可能没空去疗养院了,礼礼在嘛,我跟他说会儿话。”
“在的。”江晚清走去礼礼身边,“来,礼礼,姐姐要跟你说话。”
江稚鱼又跟礼礼讲了十来分钟后才挂断电话。
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又见了两位来面试的后,已经是下班时间。
江稚鱼直接去医院看周平津。
出前,她给裴现年打电话。
告诉他,周平津生病住院,自己想去看看,可能要晚点回家,让他先吃饭,不用等她。
“去吧,不用担心我,回家的时候,跟我说一声。”裴现年叮嘱。
“好。”
路上,路过一家花店,江稚鱼下车,买了一束鲜花。
金灿灿的向日葵和纯白的玫瑰搭配,最适合周平津。
等她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下去了,医院的住院楼却很热闹,家属和病人来回穿梭。
因为身份特殊,周平津住的,自然是最好的病房,在住院楼的顶楼。
有专门的保安值守,进去之前,要先征得病人或者家属的同意。
病房里,周平津一边在看文件,一边手握成拳抵着唇,咳的厉害。
听秘书汇报说,江稚鱼来了,人已经在护士台,周平津以为自己听错,确认道,“你是谁来了?”
“江稚鱼。”秘书重复。
真的是江稚鱼来了。
周平津有片刻的怔忡,缓过神来,立马吩咐,“去请她进来。”
“是。”
秘书点头,转身要出去,却又被周平津叫住。
“等一下,我去下洗手间。”周平津说着,掀被子下床。
秘书要去扶他,手伸过去,却被他拂开。
周平津下床进了洗手间,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后才出来,然后才又吩咐秘书,“去请人进来吧。”
秘书明显看得出来,周平津进洗手间剃了胡子,还洗了把脸,梢的位置,还沾着水珠。
“好的。”秘书恭敬地出去。
周平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坐到了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