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是神魂交融的感觉。
手指所过之处仿佛在拨弄他的神经,轻轻一点就能激起一阵颤抖。后来衣衫渐落肌肤相贴,他们似乎被这拥抱的温度烤化了,变成黏腻的蜜糖,彼此交融,不分你我。
钟情被这样的错觉惊住了。
“不,沈、沈……哈……”
惊惧之中软弱的祈求就要开口,却被落在元神颈后的亲吻吞没。
那样轻的一个吻,像羽毛一样落下来。可他的灵魂比之弱水还要敏感,连一片羽毛也无法承受。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挣扎,想要挣脱身后人的怀抱,却又更深地扎进面前沈列星的怀里。
“这是阿情第一次投怀送抱。”面前人轻笑叹道,“真好。”
“让他走……让他滚开!”
怒火只燃烧了一瞬,很快就在连连拨弄之下软化成哀求,“沈列星,列星……让他走吧,求求你,让他走吧……”
沈列星看得失了神。
如此美丽的脸,即使哭得那么狼狈,依然好看得不得了。
一颗颗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眼角氤氲着一层薄红,如同芙蓉泣露。身上那幽远兰香沾了水汽,几乎醉人。
他轻轻擦去钟情脸上的泪痕,神色微沉,似在犹豫。
身后有人开口:
“神魔本一体,阿情。”
陈悬圃跪坐在钟情身后,一只手不容反抗地揽过他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挑开衣带后渐渐向上抚摸,最后在那光洁脖颈上小小的凸起上流连摩挲。
雪白纤瘦的肩胛像振翅欲飞的蝶翼,他迷恋地俯身啄吻着。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全部的我们,想要全部的你,而已。”
“……全部的我们,全部的你。”
沈列星喃喃着重复,似乎刚从醉人兰香中清醒过来,眸光重新变得坚定,“阿情,差点又被你骗了。”
他伸手抬起钟情的下巴,吻着被他自己咬破的嘴角,细细舔去那里渗出的血丝,在伤口处反复磨蹭着。
他亦是双膝跪着的,为了压制钟情挣扎,所以膝盖抵在他的腿根上。现在却故意用力,迫使面前人将腿分得更开。
钟情动弹不得。
识海中他面前无人,识海外他身后无人。只要他的元神向前一步,或是肉身后退一步,便可以从这禁锢中逃离。
可理智上明知如此,身体却被这错乱的感觉迷惑,误以为自己已经无路可逃,所以进退皆不由自主。
傀儡纹契并没有运转,丝线安静垂落着,可他竟然还是身不由己。
这样混乱的、失控的感觉,比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让钟情更不堪忍受。
绝望中他撤去那副可怜模样,朝他们报复性地一笑。
“同为一体?哈哈哈哈,原来你们竟是同为一体。真不愧是指腹为婚天生一对呢,竟然在千万年前就有这样的渊源。”
他甜蜜地讥讽着:
“难怪你们这样一前一后地跪着,真像是在拜堂成亲呢。怎么,要我来当你们的证婚人吗?”
即使听惯了这张嘴吐出来一句句带刀子的话,沈列星还是在这一刻感到钻心的疼。
修道之人逆天而行,怎么会相信所谓天生一对?魔修只会更不相信,所以钟情是故意的。
故意一次一次将这段指腹为婚大书特书,只因为他不肯承认他对他的爱。
不但不肯承认,还要去践踏、玷|污。
一片死寂的沉默。
钟情得意地轻笑:"都不说话?看来我说得没——"
他猛然住口,身后有人指尖冰凉,从衣摆下滑进来,顺着脊背一路向下。
他腰间一软,再也说不出一句刺耳的话,只能撑在沈列星肩上不断喘息。
沈列星回神,为这难得的亲昵苦笑一声,亦伸手挑开他已经松垮的衣带。
元神和身体,同时被缓慢地……
这样清晰的感觉,钟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搭在沈列星肩上的手指微微痉挛,钟情几欲呕吐,却又很快被奇异的感觉取代。
这感觉几乎让他畏惧,他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