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自小出生在极北冰天雪地中的她,这点带着凉意的海风,又怎会让她觉得寒冷?
不过是方才见气氛微妙,故意为之罢了。
被识破心思,雀翎却丝毫不觉尴尬,反正此处仅有她们二人。
她眨了眨眼睛,再次开口问道:“宁芙,你……既然不畏严寒,那为什么每天夜里,李当归给你准备好大衣,你都会乖乖披上呢?”
她的声音里满是促狭,眼神紧紧盯着宁芙,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宁芙那向来镇定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慌乱,竟有些语无伦次:“他…他都准备出来了,我…我披一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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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冷峻,倒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
雀翎看着宁芙这副模样,眼眸瞬间笑弯成了月牙,嘴角高高扬起,开口道:“没什么,我懂。”
那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又似藏着几分深意。
宁芙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疑惑与不满,提高音量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眼神紧紧锁住雀翎,仿佛要将她看穿。
雀翎脸上的笑意忽然淡了些,眼神变得有些落寞。
“当初我和李当归在极北之地时,一件衣服对于我们来说都异常珍贵。在那冰天雪地中,每一丝温暖都可能是活下去的希望。”她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那漆黑的海面,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哀伤:“可是,我带着他从极北之地出来后,他却从未主动给我准备过大衣,也从未开口问过我一句‘冷不冷’。他可能不知道,我虽然出生在北境,但只是忍受严寒的能力更强一些,而不是真的不怕冷”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被海风卷走,消失在这寂静的夜里。
宁芙闻言,沉默不语。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他就是个蠢货。”
忽然,宁芙和雀翎的眼神同时一凝,仿佛两道寒芒在黑暗中交汇。
宁芙右手如闪电般伸出,稳稳握住了寒螭剑柄。
雀翎指尖轻动,刹那间,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已然凝聚成型——在这茫茫大海边缘,她催动“雨术”竟从未如此轻松自如,水珠在她指尖流转,闪烁着幽冷的光,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就在二人做出反应的这一瞬间,四面海岸的沙滩下,仿佛有无数暗流涌动。
“嗖!嗖!嗖!”
忽然,无数暗器从各个方向飞出。
有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有锋利无比的飞镖,带着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还有强劲的弩箭,势如破竹,直直射向二人。
一时间,暗器如雨点般铺天盖地,将她们笼罩其中。
宁芙冷哼一声,那声音清冷而决绝,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满是不屑。
只见她身形一动,如一只矫健的母豹,飞身高高跃起。
寒螭剑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弧线。
出鞘的瞬间,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冻结。
她一剑朝着左侧地面斩出,一道毁天灭地的剑气如蛟龙出海般扭曲着空气,朝着地上铺天盖地地落下。
那剑气凌厉至极,半空中的暗器在这道凛冽的剑气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
飞镖被斩成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
弩箭断成两截,无力地坠落在沙滩上;
连最细小的银针都根根断开,在月光下闪烁着最后的微光。
仿佛这道剑气中的每一缕剑风都锋利无比,无坚不摧。
然而,这道剑气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些暗器。
它夹杂着纯粹的杀意,继续朝着地面落下。
刹那间,海滩上沙砾冲天而起,尘土飞扬,仿佛一场小型的风暴正在肆虐。
地面竟然直接被斩出一道幽深的裂缝,那裂缝深不见底,仿佛通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裂缝中还冒着丝丝寒气,如同被斩开的不是沙子,而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随着剑气的消散,沙地上顿时多了几个黑衣身影。
他们或跪或蹲,或躺或站,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