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落的梧桐叶突然激射而起,叶片边缘泛起金属般的冷芒——
"嚓!嚓!嚓!"
箭矢接连被斩为两段,毒液溅在青石板上,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孔洞。
"好胆!"花生大士胡须颤动,"连城主都敢刺杀!"
"啊!!"
就在箭矢被斩断的瞬间——
惨叫声从东南角炸开。
宁无咎的身影鬼魅般掠过人群,回来时左右手各拎着一个黑衣男子,食指和中指残留着血迹。
而那二人胸口皆有一个血窟窿,边缘整齐如利刃所割,此刻正疯狂扭动着,活像被钉住七寸的毒蛇。
"藏头露尾的东西。"宁无咎将人重重掼在台上。
白虎城主的靴底碾过台上血迹,来到那两名刺客面前。
"你们便是无相楼的人?"声音比剑锋更利。
两名刺客浑身痉挛,冷汗混着血水在台面晕开,似乎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却死死咬住牙关,闭口不语。
城主忽然轻笑,故意开口问道:"尔等来自何城?城主是何人?你们无相楼可是受命于他在此滥杀无辜?"
左侧刺客听到这话仿佛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事。
"嗬"他突然抬头,染血的牙齿咧开,冷笑道:
"吾等侍奉「千相之神」"他喉结滚动,吐出带着内脏碎片的狂言,"今夜来此给予这些人最终的「恩赐」。"
"哦?"城主见他嘴巴终于被撬开,再次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些人能得到恩赐?”
刺客咧开血口:"吾等受「千相之神」的指示"
城主再次开口问道:“那‘千相之神’又是如何指引你们的?”
刺客没有隐瞒,反而脸上带着自豪:"吾等接受「祈求者」的献祭,以此决定谁该接受「恩赐」。"
"‘祈求者’都献祭何物?"城主又问。
"财富灵魂他们最珍视之物"刺客开口道。
花生大士忽然笑了:"说的这么玄乎,我当是什么神圣使命——原是一群收钱索命的腌臜货!"
刺客闻言,染血的面容上浮现出诡异的慈悲:"你们几人都需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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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城主玄袖翻涌。
“你们有罪。”刺客的瞳孔张大,狂热至极。
城主冷笑:"人人皆有罪,你不也一样?"
刺客竟欣然点头,干裂的嘴唇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故吾等甘愿侍奉「千相之神」。"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虔诚,浑浊的眼珠里泛起病态的光彩。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忽然,另一名刺客不知为何竟开始癫狂嘶吼,身躯剧烈抽搐,额头青筋暴起,情绪激动。
"祂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混杂着恐惧与狂喜,像是见到了某种出认知的存在。
城主几人眉头紧锁,目光顺着刺客癫狂的视线投向台下。
台下。
白泽等人的席位处。
原本懒散翘着二郎腿的"神通"此刻面容正生着骇人的变化——他的脸如同融化的蜡像般扭曲流动,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张面孔在争先恐后地浮现:
先是化作一位皱纹密布的佝偻老妪,浑浊的眼中噙着泪水;
转瞬间又变成牙牙学语的稚童,粉嫩的脸蛋上还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张脸又化作含春少女,杏眼桃腮;
紧接着又变成剑眉星目的俊朗少年
他如同戏台上变脸的戏子一般,每一张面孔都栩栩如生,表情鲜活,却只停留短短一瞬,快得让人怀疑是否眼花。
台上两名刺客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干裂的嘴唇颤抖着:
"祂降临了!祂降临了!"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