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星衍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无奈,“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吗?”
星韵愕然地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不解地看着他。
“你偷取我混沌魔力的那一刻,”星衍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坦然而深邃,“我就知道了。甚至比莉娅进入那个旧训练场找你,还要更早。”
星韵彻底愣住了,忘记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哥哥。比莉娅还早?那……那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没有阻止你?”星衍仿佛看穿了她的疑问,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带着点无奈又了然的笑容。
“因为我知道,有些教训,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刻骨铭心。口头告诫一百次‘不要碰火’,也比不上被烫伤一次来得深刻。”
他抬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揉了揉星韵有些凌乱的顶,动作温柔,
“我放任你,是想让你亲身体会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强行去驾驭,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那种反噬的痛苦,就是最好的警告。”
星韵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比高烧时还要红。原来……哥哥早就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他不是没现,而是故意让自己去撞南墙!巨大的羞耻感和后怕让她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
她猛地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脸整个蒙住,只留下几缕银露在外面,像一只受惊后把自己藏起来的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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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我……我错了……哥哥……”
星衍看着被子里鼓起的一团,眼中笑意更深,但也带着一丝心疼。
他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知道错就好。
力量不是玩具,尤其是混沌魔力,它代表着最原始的‘无’与‘有’,是双刃剑中最锋利的那把。
以你的身份想要掌控它需要的不只是天赋,更需要与之匹配的心境和意志。你还太年轻,太心急。”
被子里的鼓包动了动,星韵悄悄拉开一条缝隙。
露出一双红得像兔子、还带着水汽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星衍,声音细若蚊呐:“那……哥哥……不会怪我吗?不会……讨厌我了吗?”
看着她小心翼翼、生怕被抛弃的眼神,星衍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他俯下身,直视着妹妹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温暖而包容,如同驱散阴霾的阳光:
“怎么会呢?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错,不改错。
只要你真的吸取了这次教训,以后不再这样莽撞,不再试图走捷径去驾驭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哥哥怎么会怪你?”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我只会心疼你受了苦。”
星韵眼中的水汽再次弥漫,但这次不再是委屈和害怕,而是如释重负的巨大感动和温暖。她吸了吸鼻子,刚想说什么——
笃笃笃。
一阵略显迟疑的敲门声轻轻响起,打破了病房内温馨的气氛。
星韵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星衍也直起身,恢复了平日的淡然:“请进。”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一颗扎着粉色双马尾的脑袋探了进来,正是莉娅。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害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
她先是飞快地看了一眼靠在床头的星韵,确认她醒着。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站在床边的星衍,似乎被他周身那股无形的气场慑住,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星……星韵……你,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莉娅的声音很小,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不确定,她站在门口,似乎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