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月回明德殿梳洗好,李大伴就把早膳送进来了。
“不知道姑娘的口味喜好,早膳奴婢就以太子殿下平日里的规格给姑娘安排了。”
早就想过齐景暄对膳食这方面应该也会比较朴素,但看到李大伴送进来的早膳时,她还是傻眼了。
“李公公,你是说,这是太子殿下平日的规格?他每天都这样吃吗?”
谢知月白嫩的手指指着桌案上的一小蛊白粥和一个还没她手掌大的窝窝头,就连一碟咸菜都不搭配一点的!
那粥,还非常清,至少现在她没看到米粒。
这种粥,就算是拿去赈灾,属于当地官员是要被革职打板子的那种。
她知道赈灾用这么清的粥官员要挨打,还是齐景暄带她一起去私巡黄河水患,齐景暄看到当地官府施的这种清粥后,当即革了当地一众官员的职,还各打了三十大板。
他那时还立规矩说,赈灾粥棚的粥必须插筷子不倒,绢布包裹不渗水。
李大伴解释道:“殿下的早膳向来清淡,殿下说早膳不宜吃多,不然会犯困,所以殿下每日都是这个规格。姑娘可以先吃些垫垫肚子,奴婢让小德子出去街市给姑娘买些糕点回来。”
“不用了,清淡些也挺好的。”谢知月把昨日戴在手腕上的联珠纹金镯递给李大伴,“有劳李公公照料。”
沉甸甸的金镯捧在手里,李大伴看谢知月的眼神都多了些感激,作揖谢恩:“奴婢谢过姑娘赏赐!”
这姑娘不仅美若天仙,还这么知礼数以礼待人,难怪太子殿下会因她倾倒。
李大伴走后,谢知月独自坐在桌案前,怀里还抱着那只兔子,手中握着汤匙拨动瓷盅里的粥,就只有最底下那一层米。
她认为这并不能叫清淡,叫寒酸。
父亲有的时候早膳也喜欢吃清淡一些,就是白粥窝头配上茄鲞雪梅菜什么的,那就是她对清淡的认知了。
齐景暄平日里那么雍容华贵的一个人,早膳这么寒酸,要不是亲眼所见,她压根不会相信。
相比这顿早膳,前世她来东宫那膳食,都可以称之为奢华了!
至少她那时的膳食,是以季节来安排,都是些应季食材,谈不上珍贵奢靡,倒也丰富全面。
马车到东宫时,齐景暄问萧寰:“萧少保今日要与本宫一同用午膳吗?”
萧寰摆手,“不了,太子爷你那点饭,我根本吃不饱。一会要我送表妹回去吗?我与姑父说清缘故。”
“不用,本宫自己去跟她父亲解释。你取完东宫令件,顺便去宫中把连城接出来,让连城协助你调查,此事过程本宫就不干涉了,只肖告知本宫结果。”
萧寰眼神亮了一瞬,“公主协助调查,这不妥当吧?还是说,殿下是觉得,事关贺兰氏,殿下才不愿参与?”
“本宫懒,连城喜欢跟你玩。连城协助你调查期间,让她住你们长信侯府,好生招待,倘有怠慢,本宫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臣明白。”萧寰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谢知月就抱着兔子在明德殿闲逛,走遍了明德殿每个角落。
她现,齐景暄这里,最多的只有衣服,其次就是字画,都没有什么很珍贵的藏品,连花草都像是从山林里随便挖来的,根本没有任何很特别且不可告秘的事物,也不知道上一世他是为什么不让人进明德殿。
如果不是这里是东宫,建筑雕梁画栋尽显皇威权势,能将那简朴的装潢都衬成低调内敛,但凡是放在寻常府邸,那也只能叫寒酸磕碜。
“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