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连新盐引都设计好了,带防伪水印和编号火漆,私贩者……”
他指尖戳向图纸某处,笑容陡然森冷,“按斤剐肉,喂护城河王八!”
图纸上赫然是用钢印拓出的盐引模板,边角还画着一个被铁钩穿腮的贩私盐者,活灵活现得像要从纸上蹦出来……
“你……你早有预谋!!!”
李神机猛然惊醒,袖箭“咔”地指向李玄戈心口:“什么滩涂废料,分明是要动摇大乾盐铁税本!”
“放肆!”
李焱龙袍振袖一挥,脸色寒霜的怒声道,“老四,你是觉得朕的刀砍不断墨家的木头疙瘩?还是觉得满朝文武的脑子比滩涂泥浆还浑?”
李神机的脸色一白:“父皇,儿臣只是忧心盐税……”
“忧心个屁!”
李焱双眼一眯,冷冷的说到,“江南盐商上月往户部账上掺了三成沙,当朕眼瞎?老八这滩涂泥浆熬的盐,比你们裤裆里藏的私盐还干净!”
他指尖戳向虞光年怀里的盐罐,语气凝重了几分。
“传旨!”
“即日起工部与户部合设‘盐铁革新司’,滩涂废料改制官盐的章程,就按老八的‘量子提纯法’来办!”
“另外……”
“老八为这一个‘盐铁革新司’的最高负责人!”
全场脸色大变。
奶奶的!
炎帝这是要将大乾来钱最快的两个行当,交给八皇子???
这简直就是塌天大祸啊!
一旦被李玄戈掌控,他们还怎么贪上那几两碎银?
张大人急忙再次出列,高呼了起来:“陛下,这不合礼法啊……”
“老八用滩涂烂泥都能炼出雪盐,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倒惦记起祖宗礼法了?”
李焱拎着一盐罐晃到御史台张大人跟前,雪盐瀑布似的浇在他乌纱帽上,“张爱卿上月参兵部克扣军饷的折子里,可是写‘漠北将士就着沙砾咽馍’,如今这盐连沙砾钱都省了,你倒是哭起太庙来了?”
张大人官袍下的膝盖一软,扑通跪进盐堆里:“老臣、老臣跟四皇子一样,是忧心盐税……”
“闭嘴!”
李焱冷斥了一声,帝王的眼神横扫了一圈全场,“朕的命令,谁赞同,谁反对???”
死寂!
一片死寂!
这一刻,有谁敢站出来反对?
没人!
一旦站出来,怕不是要被拉出去给斩了?
而且……
这一番改革,的确是有利于军队和老百姓,若继续反对就有点儿当反派的意思了。
一时间。
大殿内死寂无声,无人敢开口。
李焱的双眼扫过阶下群臣,殿内气压骤然凝成冰坨。
方才还聒噪的御史台张大人此刻缩在盐堆里瑟瑟发抖,盐粒沾着冷汗在乌纱上结成白霜,活像只腌入味的鹌鹑。
“陛下圣明!”
工部尚书柳承德突然跪得掷地有声,褶子脸笑成朵风干老菊,“老臣愿捐三年俸禄给盐铁司买甘蔗!”
“臣附议!”
户部尚书虞光年捧着盐罐,一个滑跪蹭到李玄戈脚边,“八殿下这滩涂泥炼盐术,比江南盐商裤裆还干净!”
“陛下声明,老臣附议!”
“大乾得此术,必然国泰民安!”
“臣等附议!”
……
一个个跪得比谁都快。
一开始叫得最欢的那几个人,也都喊上了“臣等附议”,哪敢站出来当现眼包?
“退朝——”
王公公的破锣嗓子适时响起,李焱深深望了一眼李玄戈,才拂袖而去。
当文武百官退去,殿门哐当合上,李神机和李龙基一脸阴沉的进入马车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