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把碗推到一旁,整个人向后靠去,双手抱胸,目光却像被钉住一般,死死盯着对面两人。
岳佳德坐在黄行意身边,距离近得几乎能触碰到她的手臂,这种亲近感让他心里泛起一股无名火。
越看越刺眼。
他盯着岳佳德那只搭在桌沿的手,又扫过黄行意侧脸不经意流露的笑意,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慌。
他讨厌这种感觉——仿佛自己被排除在外,像个局外人,而他们之间却有一种他插不进去的默契。
“哥,你是不是特烦他?”
陈晓兰朝对面的岳佳德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问。
她见堂哥脸色阴沉,眼底暗流涌动,便悄悄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耳根在说话。
她指尖轻轻戳了戳陈知遥的手臂,眼神带着几分试探和狡黠。
“你说呢?”
陈知遥眯起眼,左手五根手指在桌面上轮流敲着,节奏冷得像结了冰。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缓慢而规律,像某种无形的倒计时,带着压抑的怒意。
他没有直接回答,可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确实烦,烦透了。
他就是看不惯别的女人靠近黄行意。
黄行意在他心里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她不该被随意靠近,更不该对别人展露笑容。
那种亲昵的距离,只该属于他一个人。
即便他们之间还没挑明,但他早已在心里划下界限——谁越界,谁就得付出代价。
岳佳德虽然跟黄行意的关系说不上多亲近,但毕竟也是同个圈子的人,所以这事多少也算沾点边。
他们同属学生会,偶尔合作活动,见面时也会打个招呼,聊上几句。
虽然从无深交,但在外人看来,已然算是熟识。
而这“熟识”二字,在陈知遥眼里,已足够构成威胁。
“要不我帮你把他给解决掉?”
陈晓兰扭头看向陈知遥,手在脖子上比了个划的动作,一脸坏笑。
她故意做出夸张的凶狠表情,眼神戏谑,像是在讲一个玩笑。
可那动作却带着几分真实的狠劲,仿佛真在考虑该从哪个角度下手才最不留痕迹。
陈知遥听见了,抬眼瞥了他一下,轻哼一声,没接话,也没表态。
他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他知道陈晓兰是在逗他,可这句玩笑话,却像一根火柴,点燃了他心底压抑的情绪。
他没否定,也没肯定,只是沉默地收回视线,重新落在黄行意身上。
陈晓兰摸着下巴琢磨起来:不能真动他啊,这可是岳亮的亲哥,弄出人命可不行。
岳亮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平日里大大咧咧,实则护短得很。
要是他亲哥真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就是他。
况且岳佳德本身也没犯什么大错,贸然出手,既不占理,也容易惹祸上身。
可要是不能动他,堂哥这边觉得他碍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