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懒散,却带着一点调侃。
他知道黄行意性格独立,做事有主见,但也清楚她有时候太专注于自己的计划,容易忽略人情往来。
廖阿姨是他们联系的一位街道办事员,负责审批个体户执照的相关手续。
这事拖了好几天,一直没回音,确实该去问问进展了。
“哈哈,你都已经这么了解我了,那这事就全靠你啦!”
黄行意在电话这头笑得眉眼弯弯,语气欢快又俏皮,仿佛心里藏着一整个春天。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转着椅子,手里的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圈。
电话那头的岳亮被她一阵猛夸,顿时有些招架不住,连连摆手解释,可黄行意根本不给他推脱的机会,依旧笑嘻嘻地继续夸个不停,直到对方彻底服软,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嫂子,你打多久电话了?”
陈晓兰从厨房探出脑袋,手里还拿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走过来,伸出手就去摸话筒,皱眉说道:“咱家这电话都快被你聊出火星子了!再打下去,怕是连信号都要烧断了。”
“有吗?还好吧。”
黄行意轻轻碰了碰那还在微微烫的话筒外壳,嘴角仍挂着笑,眼神却还停留在电话机上,像是刚才的对话让她想起了什么开心事。
她的语气轻快,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得意。
陈晓兰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忽然放下苹果,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的沙上,身子往前一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喂,嫂子,你说实话,你卡丁车怎么开得那么溜?简直跟职业选手似的!谁教你的?是不是偷偷练过?要不要收个徒弟啊?我也想学!”
“不了,收徒弟就算了。”
黄行意笑着摆摆手,语气温和却坚决,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微微放空,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至于怎么学会的?其实我压根没专门学过。就是自己会开车嘛,觉得卡丁车跟普通车差不太多,方向盘、油门、刹车,原理都一样。那天心血来潮,第一次上手试了试,凭着感觉开,没想到居然还挺顺的,一圈下来也没撞栏,慢慢就熟了。”
“就这样?”
陈晓兰半信半疑地歪着头,眼睛盯着她,像是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
她伸出手,顺手搭上黄行意的肩膀,晃了晃,“你可别骗我啊,这可不是谁都能随便上手就开得飞快的。你是不是小时候练过卡丁车?”
“对啊,就这么简单!”
黄行意笑着拍开她的手,假装不耐烦地瞪她一眼,随即眼神忽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连忙问道:“对了,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滑冰的地方吗?就是那种真冰的滑冰场,能在冰面上滑行的那种。”
那时候,滑冰场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
大城市里,商场地下或顶楼常能看到亮着蓝光的冰场,冰刀划过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孩子们戴着护具在场上转圈,情侣手牵手缓缓滑行,灯光柔和,音乐悠扬,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黄行意记得小时候,妈妈在一家酒店上班,那家酒店位于市中心,楼顶就设有一座室内滑冰场。
每到周末,妈妈下班后总会牵着她的手,坐电梯直达顶楼。
推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冷冽清新的空气,混合着冰面特有的清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