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入赘没女子那般辛苦,他不需要早起梳妆,出门的过程简单许多。
而她也不需要离家,能一直得到顾家照顾。
有他在,林家想栽赃顾家也没那么容易。
顾怀宁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倒是想得开。”
被那么多人盯着走过来,他竟然也好意思。
他的尊严呢?
他的骄傲呢?
上辈子的沈敛才不理她呢,都是她巴巴往上凑的。
沈敛看了眼小姑娘的饰,“脖子累不累?先把髻解了吧。”
虽少了出嫁这流程,但她装扮依旧繁琐华丽。
沉沉的冠戴着头上,他还记得她前世喝醉时嚷嚷过脖子酸。
顾怀宁下意识摸了摸后颈,这才后知后觉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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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两人的情形,其实这样也好。
前世她嫁过他了,再嫁一次,哪怕再揭红盖头,也没有当初那种甜蜜激动了。
她去妆奁前坐下,刚想开口唤映书,沈敛已经到了她身后。
顾怀宁透过铜镜,可以正好看见他那张让人惊艳的俊颜。
他垂下眼睛,正仔仔细细瞧她髻的盘法。
他的表情很认真,还有着明显的小心和谨慎。
待大致确定了解法后,他才轻轻上手。
顾怀宁的视线落在铜镜上,过了一会才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也没多么喜欢我。”
沈敛未抬眼,视线一直在她的头上。
“你为何会这么猜?”
顾怀宁想了想,还是没拿前世房事的问题来说事。
“只是觉得,太突兀了。”
明明他之前表现得那么冷淡,那般要将她拒之千里之外。而今又突然表现的这般痴情,很是叫她不解。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死得太突然,才给了你错觉。”
若当时是和平分开,或许他也不会这般执着。
沈敛拆解的动作停了停。
他抬起眼,看向铜镜的方向。
“不要再提‘死’字。”
不止顾怀宁可以透过铜镜看他,他也同样可以通过铜镜看见她。
他很认真,也有些严肃。
显然这个话题确实很让他在意。
顾怀宁只能换种说辞,“那是我离开得太突然,才叫你一时接受不了。”
沈敛明白她的不解。
不管是谁,在被冷落了三年后都会有所怀疑的。
他沉默看着镜中的她,忽然间升起了些许愧疚。
“对不起。”
顾怀宁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道歉。
“是我以前没让你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沈敛道。
若他没有自以为是地用自己的法子护她,如今她也不会这般不自信。
他弯下腰,与她的高度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