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有人一直一直给她力量和安抚,来帮她稳定住情绪。
而顾怀宁,便要成为那个人。
在人前,她不能让担心和忧思外露,她必须成为永和宫的主心骨。
她已经更坚强更成熟。
“他既然敢前往,必然是有把握的。”她冲母亲笑笑,闻声安抚。
常氏看着女儿,突然心底像针刺一般的难受。
是当真不喜欢了才毫无感觉。
还是因为太懂事强迫着自己成熟来安抚他人。
常氏觉得。
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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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不忍心再提此事,因为她也舍不得看女儿假装坚强来安抚她。
回到房后,顾怀宁拆了沈敛的信。
那些她一直不敢猜测的念头和想法,在信中得到答案。
他是为她去的。
他原也可以将前世有用的消息都写下来送到衍西给顾家父子。
他也可以将伤再养养再去。
可他不放心。
他怕景铭出事,她会惦记对方一辈子。
他必须要将人带回。
他前世欠她的太多太多,他必须抓紧一切机会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找回来。
顾怀宁维持了那么多天的坚强和理智,在这一瞬间突然裂了些许缝隙。
沈敛压根没掩饰他的目的和用意。
他的想法和盘算,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像是在反省前世他什么都不愿坦白告知的错,这一次他坦白得很彻底。
“顾怀宁。”
“再给我一次机会。”
察觉出心头慢慢决堤的情绪,顾怀宁立刻将信收起。
沈敛一定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这样离京。
他想让她心疼。
顾怀宁收起信后平复了许久,这才恢复情绪。
翌日早膳时,常氏提起了顾怀直,不愿家中氛围一直低沉下去。
“你四哥直到今日也没回信,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随着圣上对太子的调查开启,挖出的线索也越来越多。
言家已然难保。
也不知庄静那姑娘改变了心意没有。
顾怀宁算了算时间,这边寄信去衍北,来回确实还没到。
不过应该也快,大概也就明后两日。
言家也就言越一个独苗。
他年纪也轻,尚未入仕。
即便言家获罪,他应该也能保住性命。
只是正因如此,才更加麻烦。
他还可以成亲,只是仪式会仓促简陋,和原定的计划不能相比。
“再等两日吧。”
顾怀宁想了想好友当初订下的时间。
好像也就只剩半个多月了。
常氏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如今的孩子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