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愿在感情上为难自己,又如何去劝说人家小姑娘回头呢。
顾怀宁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重新回到里头。
今日白天圣上都在休养,暂时没腾出手里处置皇后和贤妃。
也给了太子党们一线希望。
顾怀宁站在院中,无声抬头望着天空的明月。
半晌过后,她终于抬脚往沈敛所在偏殿而去。
屋里还有几名太医,见她前来先是一愣,而后转身鱼贯而出。
他们平时虽未表现出来,但实则对她同沈敛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暂时对沈敛的病情束手无策。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试试。
顾怀宁站门口站了一会,这才缓步往床边而去。
陈太医说,沈敛的情况同之前很像,只是没那么严重。
待要揭开床幔时,她才察觉自己的手有些抖。
哪怕给皇帝针灸时,抖得也没这般厉害。
顾怀宁还记得当初他躺在床上满脸血痕的模样。
也记得对方死在问仙台上的样子。
此时此刻,她才觉自己在害怕再次看见这样的对方。
好在白纱挽起,沈敛没上次那般触目惊心。
他从前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清隽出尘的俊颜上,如今只留下了浅白色的伤疤。
他像是睡着了。
永远深陷在睡梦之中。
或许,那梦里的一切都是他想要,所以他才不愿醒。
顾怀宁松了口气,却也五味陈杂。
“你这又是何苦。”她轻声叹,“既然已经忘记,又为何要执着再想起?”
有那么瞬间,她突然能理解曾经的沈敛。
那样的身世,他自然有许多许多心事和秘密无法对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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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同镇国公想要做什么,但他肯定背负了许许多多的压力。
一如她重生后。
她也有许多心事和想法,却无法对人说起。
“我们已经在一起过了,可结局并不美好不是吗?”顾怀宁不明白他的执着。
“沈敛,我很感激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她轻声说着,但更像是在劝自己下决心。
“你醒来,我们各自都好好过日子,不要再纠缠了,好吗?”
“我只想要我的家人平平安安。我确实无法将你当做一个同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所以我希望你能醒来。你是曾经我深爱过的人,也是未来丈夫的兄长。其实,你也可以是我家人的。”
顾怀宁并没有想好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沈敛昏迷着,也未必真能听见她所说的话。
这些絮絮叨叨的话,更像是她安抚自己的自言自语。
床上的沈敛皱了皱眉头,似是并不赞同她的话。
顾怀宁看着他,而后轻轻笑了笑。
“你看,你若不醒来。即便不赞同,也只能躺着皱眉。”
沈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同顾怀宁成了亲,也生了许多孩子,而后白头偕老。
他带着她去了大衍所有的地方,远离了京城,周围再也没有认出他们的人。
而后,他现那是一场梦。
梦醒来时,他看见她坐上花轿嫁给了其他男子。
她笑靥如花,眼里全是对他人的爱意。
他本以为可以祝她同旁人百年好合,可嫉妒日以继夜的积累,而后叫他狂。
然后,他便听见小姑娘说。
“我只希望我的家人能平安,你是我未来丈夫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