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台连忙把人推开,捂着涨得沸红沸红的小脸,娇瞪这个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却已坐起,看向床外,含笑接话道:“错了,是我强吻的她,哪来她强吻的我。陛下,我家新妇刚刚过门,又是第一次进宫,胆小得很,您就莫要吓唬她了。”
啊,什么?
陛下?
谢兰台呆了一下,眼底露出惊乱之色,一时忘了见到皇上当如何行礼。
韩景渊秒懂,立刻下床,将她拉过去往地上一跪:“微臣拜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一下?微臣?
难道他已是朝廷命官?
谢兰台连忙跟着下跪:“臣……臣妇拜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步之远,明黄的龙袍动了起来,那人走了过来,身上带着强烈的威压,上前将韩景渊扶起,一声轻责在耳边响起:
“胡闹,身子还没好痊,跪什么跪?”
韩景渊忙道:“臣内子不懂宫中规矩,陛下又故意挑这个时间点过来,臣当然得给内子做个示范,否则,这大不敬的罪名,臣和内子都担不起。”
“现在不懂,日后多学多看就懂了。”
乾帝看向韩景渊身边的妙龄少女,小小巧巧一个,跪得诚惶诚恐,看着是有点胆小。
“你叫什么名字?”
“臣妇——谢氏兰台。”
“兰台金匮,秘书外阁。”
乾帝忽想到了这八个字,目光深深道:“你一个小小庶女,谢祭酒竟给你取了这样一个贵重的名字。”
“不敢瞒皇上,臣妇听父亲说,兰台一名,是祖母取的。”
在很多文人眼里,“兰台”是知识的圣殿,更是历史的战场。
谁控兰台,谁就有书写历史的权力。
所以,这个名字着实是有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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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喜读书?”
乾帝再问。
谢兰台顺道:“臣女喜诗书,喜雕刻,最喜行商,看尽天下烟火。”
虽然害怕,但她还是从容应对着。
“抬起头来。”
乾帝声带威压吩咐着。
谢兰台缓缓抬头,明黄龙袍显得格外醒目。
头苍白的皇帝负手而立,面容威严,目光如炬,可不就是那日被围攻的白老者。
而谢兰台神色平静,眉眼如画,肌肤在透过窗棂的日光下更显白皙,一支玉簪绾起青丝,在光影间泛着柔和光泽。
“嗯,是个漂亮娃娃。怪不得潜之愿意娶。”
乾帝瞟了一眼外甥,之前以为他是生性不爱近女色,却原来只是眼光挑剔得厉害,寻常胭脂入不得眼罢了。
“皇上,您这话说得,好像臣是那种贪图颜色之辈……这桩婚事,臣是为了称祖母心思才应下的。”
韩景渊笑着强调。
乾帝嗤然:“你当朕瞎呀,她若没这等姿色,你愿意娶?早跑没影了。老太太给你再多的恩典,你也会顾着自己那点小心思的。”
韩景渊转头又看了妻子那绝美的小脸蛋,不得不勉为其难承认:
“是是是,我是看上她长得好看。这样是不是衬您心了?”
一顿,他又道:“陛下,您不能让臣内子一直跪着呀,臣会心疼的。”
“你这小子肉麻起来怎这般肉麻?”
乾帝一挥手:“新妇起身吧!”
谢兰台连忙起身:“谢皇上。”
乾帝瞄了一眼这对璧人,“既然来了,等一下就去御花园赴宴……潜之,你也去……”
“要不,皇上给个恩典,容我们小夫妻在这里卿卿我我,外头那什么宴会,就别拉上臣了?”
韩景渊笑着打着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