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梦萱脸色煞白,进退两难之际。
突然,身后的侍卫猛地推了她一下。
下一秒,卿梦萱踉跄着跌进书房……
可随即一只茶盏擦着她的鬓飞过,直至砸在了她身侧墙上!
霎时间,碎片飞溅!
“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萧妄青筋暴起的手狠狠踹向身旁矮几,鎏金香炉骨碌碌滚落在地。
被香灰呛得咳嗽的侍卫们连滚带爬退出门外,厚重的雕花木门在吱呀声中缓缓闭合。
卿梦萱伏在冰凉的青砖地上,喉间泛起铁锈味。
破碎的《千里江山图》残片旁,管家的尸体蜷缩着,凝固的血渍在地毯上晕染出诡异的图案。
而萧妄脚边三封撕开的密信摊在血泊里。
信笺边缘的莲花纹烫金,与春桃今早捡到的帕子上的刺绣如出一辙。
“还趴着做什么?”
萧妄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他随意扯开束的玄色锦带,乌凌乱地垂在肩头,“本殿又不会吃了你。”
卿梦萱撑着颤抖的手起身,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殿下,府中究竟生了何事?”
见萧妄怒意稍缓,卿梦萱咬了咬唇,装作害怕地压低声音:“殿下,其实……其实小人一大早就看到林苑外有侍卫在杀人。”
“当时……当时那场面,小人吓得腿都软了。”
“现在想来,被杀的人,莫不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惊恐的眼神看向地上的密信。
“你觉得呢?”
萧妄突然指着地上的信笺,语气森然,“萧蘅那厮的人竟敢混进府里!”
“这些密信里,有本王与边疆将领的往来文书!”
“他安插眼线,就是想把本王的一举一动都捅到父皇面前!”
说着,他一脚踢翻脚边的青铜仙鹤烛台,“我是真没想到,我府上居然还真有养不熟的白眼狼!”
“平日里府里上下我哪点亏待他们了?”
卿梦萱强压下心头惊涛骇浪,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殿下睿智,定能揪出所有内奸。”
萧妄原本烦闷的眉头皱得更紧,抬脚碾过地上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怎么,平日里没见你这么会说话,如今倒是学起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了?”
他话音冰冷,眼神里满是不屑。
“殿下,小人不是那个意思。”
卿梦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膝一软,又跪坐在地,声音止不住地颤:“殿下误会了!”
“小人……小人只是担心殿下安危,绝无冒犯之意!”
她低垂着头,睫毛不住颤抖,指尖死死抠着裙摆。
萧妄看着她这般惶恐的模样,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懊悔。
自己没事跟她扯这些做什么?
分明这女人什么事情都没做错。
萧妄水泥建意识到自己失言,不该把对太子和眼线的怒气,撒在无辜的卿梦萱身上。
“呃……”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下来:“罢了罢了,本王被那萧蘅气得昏了头,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