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一怔,转瞬明白,是季砚深的指示。
他又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
时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昏暗卧室,季砚深倚坐在她床头,阖着眼皮休息。
男人白衬衫、黑西裤,领口敞开几粒扣子,昏暗光线里,是他线条利落的侧颜。
时微静静地看着他,轻轻晃了晃右脚。
她难以相信,对流浪小动物都上心的他,真的会那样伤害她。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摔下山坡,在医院醒来后,他跟她解释,自己被暴雨困在山洞里,手机没了信号,联系不上她。
他跪在病床前,红着双眼,喉咙混沌,不停地低喃:“老婆,对不起。”
她一直深信不疑。
也从没后悔那晚带人冒大雨去搜救他,伤了一名舞者最为宝贵的脚。
床头柜上,手机出震动声。
季砚深蓦地睁开双眼,拿起时微的手机,赫然看见屏幕上显示“顾师哥”三个字。
他咬了下槽牙,看向时微,刚好对上她的目光。
“谁的电话?”她问。
季砚深唇角微扬,目露柔色,将手机给她。
时微见是顾南淮,忽地想起昏迷前,苏暖暖说有证据的事,接听,“师哥——”
身侧的季砚深,眉心轻皱,胸口大幅起伏。
下一秒,只听她问:“苏暖暖给你证据了吗?”
男人像被人打了一棍子,太阳穴突突地跳,眼神阴郁,闪过一丝痛楚。
她就那么信任顾南淮!
甚至不顾他的感受,当着他的面直接问!
彼时,顾南淮坐在驾驶室里,手肘撑着窗框,指尖摁揉太阳穴,拿捏好分寸,才道:“这个苏暖暖又出尔反尔,说没证据。”
而不是直接说出他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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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暖是又被季砚深拿捏了。
时微闭了闭眼,暗暗吸一口气,“好的,麻烦你了,谢谢。”
顾南淮,“你保重。”
“嗯。”
通话结束,时微放下手机。
卧室里,气氛明显僵滞。
时微缓缓转头,对上季砚深一双受伤的眼神,“什么证据?苏暖暖又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那还有你跟他出轨的证据。”时微直白道。
季砚深苦笑,“真有吗?”
时微闭上眼,“她又说没有。”
“明显是把你当猴儿耍,顾南淮他搅进来做什么,你是已婚人士,合适吗?你是不是因为他,又相信了苏暖暖一次?”季砚深胸腔涌着一股强烈的酸意,语气透着讽刺。
到底谁把我当猴耍呢?时微闭着眼,不看他,也没回他。
季砚深确定,她是信了顾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