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白芷跌跌撞撞地冲进正屋,“噗通”一声跪倒在江怀凛脚边,声音里带着急切的哭腔,“老爷,稳婆和大夫”
江怀凛急得双目赤红,“人呢?稳婆和大夫怎么还没到?”
白芷飞快瞥了一眼端坐饮茶的江晚卿,嘴唇哆嗦着,“都在院子外面”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进不来。”
她说得委婉,江怀凛和江氏却听明白了。
两人一起看向江晚卿。
“江晚卿!你这毒妇!你是要绝我江家的后啊!”江怀凛目眦欲裂,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疯狂地扑了过来。
被月白和另一名暗卫架住双臂,将他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氏看着被制住的兄长,再看看江晚卿那副气定神闲品茶的模样,面色凝重地劝着,“晚儿,屋里那是两条人命啊!万不可在此时任性,快让你那些手下将人放进来,莫要铸成大错啊!算姑母求你了!”
江晚卿放下手中的茶盏,“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结果,你们可承受的住?”
“少废话!什么结果不结果!快放人!”江怀凛被按在地上,挣扎着恶狠狠地瞪着江晚卿。
得到江晚卿的允许,一名暗卫迅走出门去。
紧接着,稳婆和挎着药箱的大夫走了进来。
江怀凛此时已被放开,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袍,狼狈地对前来的两人深深一揖,“内子受到了惊吓,怕是要早产,劳烦二位务必施以援手,保我妻儿平安!事后江某必有重谢!”
老大夫眉头紧锁,沉声道,“快些带路!”
江怀凛面露难色,“这内室”
老大夫明白他的欲言又止,“老朽隔着帘子为尊夫人号个脉就出来,放心。”
“是是,快请进!”江怀凛连忙侧身让路。
产房里传出岳氏的惨叫声,和黄妈妈的安慰声,混在一起。
房门复又紧闭。
一盏茶后,老大夫推门而出,径直走到桌案旁坐下,边写方子边问道,“确定没有记错日子?”
江怀凛和江氏一听,两人皆是一愣,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江怀凛强作镇定,“老先生何出此言?”
“这哪是早产,孩子明明已经足月,脉象圆滑流利,胎位虽有些偏,但气血尚可支撑!今日不过是受了惊吓,动了些胎气!头胎产程本就漫长,有老朽在此坐镇,请诸位安心!”
足月!
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什么,江氏反应极快,看了眼江怀凛,佯装疑惑地问道,“大夫见笑了,这男人总是记不住这些琐碎的事,我这嫂嫂又是头一胎,估计是算错了日子,确定,是足月会平安降生吧?”
老大夫着急写方子,又最烦后宅这些弯弯绕绕,闻言只当是寻常糊涂,言之凿凿道,“老朽行医数十载,这点把握还是有的!脉象骗不了人!”
说完,不再理会他们,继续埋头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