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萧昱衍,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要脱衣服去洗澡了。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长途跋涉后的咸鱼味,主要是程琰的脚丫子贡献的。
裴清让已经把自己摊平在最大的那张石床上,活像一尊入定的石雕,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程琰四仰八叉地倒在旁边稍小的石床上,嘴里哼哼唧唧:“哎哟我的老腰……”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兽皮里,声音闷闷的:“谢星晚,明天讲泽海故事的时候,记得把我塑造成一拳打爆巨兽脑袋的猛男!”
“你先洗洗你那个脚吧,臭死了,像是生化武器一样。”谢星晚捏着鼻子,证明他的脚真的很臭。
祁渊已经无声无息地盘踞在岩架上最高的那个凹陷处,粗壮的蛇尾垂下来一小截,尾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石壁,出细微的哒哒声,竖瞳半阖,显然也累得够呛。
萧昱衍早就没了踪影,只留下石洞深处隐约传来的水声,他临走前那句响彻山洞的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警告:“谢星晚!你要是敢靠近水潭三步以内,偷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玩!”
声音在山洞里嗡嗡回荡。
谢星晚对着水声传来的方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呸!谁稀罕看!一身腱子肉了不起啊!看了长针眼!”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脑海里还是不受控制地闪过某些不太和谐的画面,她赶紧甩甩头,把这危险的念头驱散。
“小鸡仔!我的小鸡仔!”她猛地想起更重要的事,一拍大腿,“几天没喂了!不会饿死了吧?不知道阿父有没有好好喂它们。”
“走走走,贺临川!”谢星晚风风火火地招呼,“我和你一起去后山,给小鸡加餐,顺便把小灰放生!它肯定憋坏了!”
贺临川正靠在山洞口,望着外面逐渐暗淡的天色出神,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最后一点霞光。
听到谢星晚的呼唤,他回过神,没什么异议地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便走到了后山。
熟悉的湿润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青苔的气息。
潭水依旧平静如墨玉,只有几片落叶在水面打着旋儿。
潭水边,那群毛茸茸的小鸡仔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便“叽叽喳喳”地迈着小短腿冲了过来,瞬间就把谢星晚的脚踝包围了,小脑袋急切地往她腿上蹭。
谢星晚放了些吃食,便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碎屑,将小灰放出来。
出来的瞬间,小灰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空间,她笑着转头去看贺临川。
这一看,差点让她一口气没喘上来。
贺临川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水潭边一块平坦的大石旁。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忘记了身后还有个活人存在。
他极其自然地抬起双臂,手指勾住身上那件简陋兽皮衣的系带,轻轻一扯。
“刷!”
那件蔽体的兽皮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堆叠在他脚边。
傍晚朦胧的光线柔和地勾勒出他赤裸的上半身。
宽阔的肩膀线条流畅地向下收束,形成劲瘦有力的腰肢。
皮肤在微光下呈现出一种冷白的光泽,水珠未沾,却仿佛自带一层湿润的水光。
尤其是那几块排列整齐、轮廓清晰的腹肌,随着他轻微的呼吸微微起伏,像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充满了某种原始而纯粹的诱惑力。
谢星晚的眼睛瞬间瞪大,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感觉一股热气“腾”的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她耳根子都在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