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瓷心下微沉。
春宵楼在京城并不算最好的青楼,萧珏附身的晚娘也不是春宵楼中上等的妓子,她实在无法理解,永安王怎么会跑到春宵楼,又怎么会看上晚娘,甚至将她带回王府的。
现在萧珏虽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宋轻瓷也不敢放宽心。
萧珏现在身处炼狱,若是和萧允碰上,定会想尽办法向他求救。
以萧允的细心谨慎,也不可能现不了端倪。
宋轻瓷内心焦灼,面上却只能佯装平静,继续试探谢清越。
“太子已经去过永安王府了吗?”
谢清越摇头:“据说是将永安王召进宫训斥了。”
宋轻瓷心下微松。
这么说来,他和萧珏应该没有见到面。
皇宫那么高贵严肃的地方,肯定不会宣个残疾的妓子进宫。
宋轻瓷又试探着问道:“你觉得太子会如何处理那个妓子?”
谢清越皱了皱眉,面上带着几分嫌弃。
“那样一个下贱之人,却害得王爷和王妃不和,丢脸丢至皇上面前,定会被处死吧。”
“王爷不要脸,皇家还要脸呢。”
宋轻瓷心下却并不轻松:“若是王爷坚持不肯处死她呢?”
永安王妃只是想将她送走,永安王便对她大打出手,现在想处死她,想必他更会抵触。
谢清越对永安王极其厌恶,冷哼一声:“若是皇上下旨,他还能抗旨不成。”
“他再喜爱那妓子,也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命吧。”
这说得也是,宋轻瓷心下略安。
谢清越不愿再谈论这事,都不是能让人开心的事,转了话题。
“你现在在许府过得如何?”
她语气带着几分嗤嘲:“他们真能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她是不信,许家人能真的把宋轻瓷当亲生的对待,许家又不是没有亲生女儿。
宋轻瓷看到谢清越脸上的嘲讽,才想起来,两人之前做过几日“姐妹”。
她笑了笑:“我有亲生父母,他们也有亲生女儿,我不会要求他们将亲生女儿对待。”
“厚此薄彼,区别对待,我都无所谓,但不能私心太过。哪个正常人,愿意去当别人的踏脚石?”
她提醒谢清越:“谢家当初认我,存的什么心,大家心中都清楚,殿下也不例外。”
谢清越苦笑一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时他们一家身在局中,根本不觉得做法有错,还沾沾自喜觉得捡了天大便宜。
现今回想起来,一家人把别人当傻子的样子,还真是令自己难堪又尴尬。
想必萧允也是从那时候起,对谢家的态度便淡了吧。
毕竟,谁会喜欢算度自己和自己心上人的人呢。
“当时我们确实私心太重,才会做出那些愚蠢的事来,如今我们也知错了。”
她一脸诚恳地看着宋轻瓷:“你能否在太子面前美言,帮忙修复谢家与殿下的关系?”
萧允已是确定的储君,未来的新帝,若是他一直冷着谢家,谢家便只能走向没落了。
宋轻瓷摇头:“殿下不是喜欢听好话的人,想要修复关系,除了要拿出你们的态度,让他看到你们的忠诚,还要让他看到你们能带给他的利益。”
她点拨谢清越:“现今你大哥不是在东北打仗吗?若是他能治军打胜仗,殿下自会重用他。”
“你们和殿下在军中相处过,应当知晓他的性格才是。”
谢清越轻叹一声:“你说得对,我晚间便向我哥哥修书一封,让他好好替殿下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