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明明作为把小温宁弄丢的罪魁祸,却因为受不了家人的指责,反而把怒火都撒向当时的受害者。
对不起,之前生的很多事,其实他本心里也知道温宁的无辜,但因为对周雅雅的偏爱,和对温宁的偏见,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还盲目的怨怪她。
对不起,因为他的眼瞎耳盲,非但对温宁之前对他的付出视若无睹,还弃之敝屣,深深地伤透了她的心。
真的,对不起。
温宁看着他脸上疲惫灰败的脸,还有眼眸中不可错过的那一丝希冀。
这个表情多像三年前的她呀。
那时候她被周清宴骂的抬不起头,一颗心都仿佛碎裂成了八佰瓣,但心底仍然暗暗期望二哥看到自己的真心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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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她,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亲人,毫无保留的付出真心,但她的真心却被一次又一次的践踏。
温宁冷漠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缓缓张口,轻轻吐出一个哦字。
一如,之前的许多次,周清宴也是这么对她的。
倒也没有过多其他的心情,仅仅是觉得没必要,不牵扯。
伴随着咔嚓一声门响。
病房里只剩下周清鹤和周清宴兄弟两个。
周清宴无力的躺倒在病床上,大睁着眼睛看头顶死白死白的天花板。
“老三,宁宁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周清鹤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牵起唇角,向上勾起一抹苦涩弧度,冷冷吐出三个字,“你配吗?”
周清宴张了张嘴,半晌,那张被伤痛和愧疚折磨许久的脸上缓缓漾开一抹笑。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一颗颗的从眼角滑落。
略有些抽噎的嗓音,痛苦嘶哑的说道。
“我不配当她的哥哥,我不配,不配啊!”
周清鹤看着周清宴痛苦哀嚎的样子,也缓缓仰起头,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你真那么想补偿给宁宁,就让几次三番想害她的周雅雅,彻底绳之於法吧。”
周清宴睁开眼睛看向他。
周清鹤却没了再说下去的欲望,推动轮椅,缓缓离开病房。
而此时,温宁和顾泊衍一起离开后,两人也没再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海边别墅。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温宁一直在思考周家那群人的事,倒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直到车子停在海边别墅的院子里,她才注意到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温宁忽然凑过去问道,“你怎么了,修理工和周雅雅这次应该都会被判刑,你不高兴吗?”
顾泊衍转头看向她。
此时,天色暗淡,唯有女孩的那双桃花眸,一如既往地明亮耀眼。
仿佛,不管经历过多少艰难困苦,侮辱折磨,在她的眼睛里都不会留有丝毫痕迹。
她乐观,独立,向上,永不屈服。
喜欢她的人,为她感到骄傲自豪。
但爱着她的人,却只会更心疼。
顾泊衍看着她,缓缓开口道,“你中医的本事都是在大山里那些年学的,他们教你教的认真吗?”
触及男人低沉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到潜藏在里面的心疼。
温宁清楚的知道,这种眼神并不是同情愧疚,而更多的是对她过去的心疼。
但,过去那些经历,她并不想拿出来卖惨。
因为她认为,这没什么可怜委屈的,她也不想让顾泊衍一直把她当一个易碎脆弱的花瓶。
温宁听到这个问题,眼角微弯,“还可以,可能是更看重我的生育价值吧,那家人对我还不错。”
倒不是温宁有意替那家人隐瞒,又或者是嫌丢人,不想当众揭露自己的伤疤。
她只是习惯了,不去回想过去的那些苦难,也不想说出来让顾泊衍更加担心她。
顾泊衍垂眸,轻轻勾了下唇,“是嘛,那就好。”
别墅的灯光,朦胧映照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眼睛里,温宁第一次看到脆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