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老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人心易变,世事变迁,什么情况都可能生。
趋利避害也好,掩盖真相也罢,总之,最终的结果只有他一个人在坚守。
若没有郑翼的意外到来,他或许就要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了吧。
好在他道心纯正,如今也只剩残魂,不然被煞气侵蚀这么多年,得知真相,估计立地就得黑化。
以他的修为,没有人可以逼他,天道也不行。
一切选择,都是自己权衡之后的结果。
无法离开这方世界去更广阔的宇宙,无论怎样,都是一种活法,就当是选了一个闭关地吧。
他没什么遗憾的。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吾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意思就是,不劝郑翼接下这个烂摊子了。
还是那句话,郑翼钦佩老祖的为人,无论他是被逼无奈也好,还是出于责任也罢,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抛下这个烂摊子。
毕竟,坤乙在这个世界,压制的实力,就算高于他,也高不到哪里去。
可他,从未想过离开煞气通道。
想到这些,郑翼不由得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便直接道:“老祖,此处问题我会留下解决,老祖守在此处已久,不如出去看看如今的世界,郑家新选了家主,正热闹呢!”
“你……”
他没想到郑翼会做这样的决定。
漫长的孤寂过后,他其实对外面的世界,也没有太大的向往。
“吾早已和此处割裂不开,留下来尚且能维持稳定一些年月,离开,凭吾之残魂,也不过一日光景,没甚必要。
且你还有大好前程,他日突破灵圣,可通过此通道,飞升上界,实不该在此蹉跎。
之前所言,是吾之误。”
郑翼却更加坚定地想让他出去看看。
他不在意地道:“老祖,你也看到了,这些煞气于我无害,我自有办法控制它们,不致扩散,并不会长困于此。
只是……老祖若脱离此处,真就只有一日时间吗?”
若是只有一日,真不知道是该劝他离开,还是让他留下,多活一些岁月了。
似是看出郑翼所想,老祖不在意地道:“吾本就已油尽灯枯,留此残魂,也不过是无以为继的执念,今有你在,吾之消散亦无憾矣。”
“老祖,我可以帮你将躯体里的煞气祛除,或许借助本体,你可以多坚持一些时日。”
郑翼看着老祖躯体上煞气造成的裂痕,以及其中犹如附骨之蛆一般的煞气游丝,想着解决办法。
“不必,吾就留在这,守着你吧。”
还不是不信我的能力?郑翼不由得腹诽。
“老祖,你收敛一些威压,我要靠近一些。”
老祖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因为他一旦收敛自己的气息,身后的煞气就会猛烈突破。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郑翼完全可以吸收那些煞气,便道:“你且上前吧。”
随着威压减弱,煞气瞬间失控,郑翼控制着自己身上的阴阳鱼运转,没让任何一丝煞气逃逸。
老祖也不在意郑翼能否延长他的肉身时限,任由郑翼走到身边。
郑翼也是说到做到的性子,既然想到了可能的办法,就去实践。
他告了个罪,将自己的灵气笼罩在老祖的身上,缓慢地将那些煞气侵蚀的残留抹去。
在感应到老祖的灵魂之后,他又全力运转灵魂功法,其中从来没用过的补字诀,试着将自己的灵魂之力渡入老祖体内。
意识到郑翼在做什么,老祖连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