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崇礼机场时,凛冽清甜的空气瞬间涌入机舱,带着北方雪国特有的、能让人精神一振的寒意。走出航站楼,视野豁然开朗,远处的山峦覆盖着厚厚的、未曾被惊扰的新雪,在冬日阳光下闪烁着纯净耀眼的光芒,如同巨大的奶油蛋糕。林彦包的车早已等候多时,一行人带着行李和滑雪装备,兴奋地直奔预订好的山顶别墅。
别墅坐落在雪场核心区域,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连绵的雪道和缆车。内部装修是温暖的北欧原木风,壁炉里跳跃着真实的火焰,最让人惊喜的是后院那个半露天的私汤温泉池,氤氲的热气在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中袅袅升起,诱惑力十足。
“哇!彦哥!可以啊!”爱琪放下行李,扑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和热气腾腾的温泉,眼睛亮得像星星,“这地方太棒了!”
“那是!说了带私汤的!”林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赶紧分房间!放下东西换装备!雪场还开着呢!趁着天没黑,先上去溜两圈找找感觉!”
房间分配毫无悬念。乐希和爱琪自然一间带主卧温泉景观的大套房。林彦自己霸占了一间。剩下两间相邻的,顾名辰和苏瑾对视一眼,都有些微妙的尴尬。
“苏瑾,你住这间吧,朝南,视野好点。”顾名辰主动指了指其中一间更大、视野更开阔的。
“谢谢。”苏瑾点点头,没有推辞,拉着行李箱进去了。
顾名辰看着关上的房门,心里松了口气,也带着一丝失落,默默进了自己那间。
换好色彩鲜艳的滑雪服,戴上雪镜头盔,一行人扛着雪板,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走向缆车站。爱琪是双板中级水平,乐希单双板都玩得不错,林彦更是雪场老炮儿,单板玩得飞起。顾名辰双板滑得还行,苏瑾则坦言自己很久没滑了,技术生疏,只敢在初级道练习。
“老顾!你负责保护苏大美女啊!”林彦临上高级道缆车前,拍着顾名辰的肩膀,挤眉弄眼,“初级道人多,别让人撞着我们苏设计师!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顾名辰脸一红,看向苏瑾。苏瑾已经戴好雪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我自己小心点就行。”
“没事,我也……也在初级道找找感觉。”顾名辰连忙说,心跳有点快。
乐希搂着爱琪的腰,笑着对顾名辰说:“名辰,交给你了。我们先上去玩会儿,晚点来找你们。”说完,拉着爱琪上了通往中级道的缆车。
初级道人确实不少,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家庭和初学者。苏瑾踩上双板,动作有些生涩,小心翼翼地开始滑行。顾名辰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侧后方,目光几乎黏在她身上,神经紧绷,随时准备在她失去平衡时冲上去扶住。
苏瑾滑得很慢,很专注,身体微微前倾,努力寻找着久违的平衡感。几次小小的趔趄,她都自己稳住了。顾名辰看着她纤细却透着韧劲的背影,在洁白的雪地上划出小心翼翼的轨迹,心里既紧张又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保护欲和……欣赏。
“啊!”一声小小的惊呼。苏瑾在一个缓坡转弯时,重心没控制好,身体猛地向一侧歪去!
顾名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之大,把苏瑾整个人都拽得靠向了他!
“小心!”顾名辰的声音带着后怕的紧张。
苏瑾惊魂未定地站稳,隔着雪镜看向近在咫尺的顾名辰。两人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对方滑雪服下传来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雪场嘈杂的背景音仿佛瞬间远去。
“谢谢。”苏瑾的声音透过护脸传来,有些闷,但能听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试着想挣开他的手。
顾名辰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像抓着什么稀世珍宝。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脸上火烧火燎,幸好有头盔和雪镜遮着。“不……不客气!你……你没事就好!这个弯……是有点急,你重心再往前压一点,转弯时用点力蹬雪……”他语无伦次地试图指导,掩饰自己的窘迫。
苏瑾没说话,只是默默调整了一下姿势,按照他说的试了试,果然顺畅了许多。她继续向前滑去,度比刚才快了一点点,也稳了一些。
顾名辰连忙跟上,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刚才那短暂的接触,苏瑾手臂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他不敢再靠太近,只是保持着更专注的守护距离,目光追随着那道在雪地上逐渐变得流畅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傻傻的弧度。
另一边,乐希和爱琪在中级道上玩得酣畅淋漓。
“老婆!跟上!”乐希一个漂亮的平行式转弯,溅起一片雪浪,回头朝爱琪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张扬的快乐。
“来了!”爱琪笑着回应,虽然技术不如乐希娴熟,但在他的带领下,也放开了胆子,流畅地滑下一个个坡道。寒风刮在脸上,带着雪粒的微痛,却让人精神亢奋。视野里是飞后退的雪松和皑皑白雪,耳边是雪板摩擦雪面的沙沙声和呼啸的风声,所有的烦恼和压力仿佛都被这度与激情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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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到一个相对平缓的坡顶,两人停下来休息。乐希摘下雪镜,露出被寒风刮得微红却神采飞扬的脸。他一把搂过爱琪,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滑得真棒!不愧是我老婆!”
爱琪气喘吁吁,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笑着捶他:“少来!还不是你带得好!”她环顾四周壮丽的雪景,远处是更陡峭的高级道,隐约能看到林彦骚包的橙色身影在做着夸张的跳跃动作。“真舒服啊!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喜欢吗?”乐希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
“喜欢!”爱琪用力点头,主动踮起脚尖,隔着厚厚的护脸亲了亲他的下巴,“谢谢老公带我来!”
两人相视而笑,在冰天雪地里,彼此的眼眸中映着对方的身影,也映着这片纯净世界的辽阔与自由。乐希重新戴上雪镜,朝爱琪伸出手:“走!带你去征服那个大坡!”
“冲!”爱琪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
两道身影再次如同离弦之箭,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并肩飞驰而下,笑声和呼喊声被风吹散,融入这片冰雪的王国。
夜幕降临,雪场的灯光次第亮起,如同散落在白色绒毯上的星辰。酣畅淋漓的滑雪过后,没有什么比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更让人幸福了。
别墅后院的私汤温泉池,成了此刻的天堂。温泉水引自天然热泉,带着淡淡的硫磺味,蒸腾的热气驱散了刺骨的寒冷。池边堆着厚厚的积雪,形成鲜明的冷热对比。
乐希和爱琪最先泡进去。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住疲惫酸软的四肢百骸,两人舒服得同时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啊……活过来了……”爱琪将整个身体沉入水中,只露出脑袋,靠在光滑的池壁上,闭着眼,一脸享受。
乐希游到她身边,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肌肤相贴,温热的泉水似乎让感官变得更加敏锐。“累不累?”他低声问,手指轻轻按摩着她因为滑雪而有些紧绷的小腿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