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办公楼似乎要把每一寸空间都榨干用尽,空间设计得极为局促拥挤,每个老师的办公面积小得可怜,很难挤出多余的空间匀给去年新成立的经管系。
“院长,这可怎么办呢?”总务处的小办公室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账本和申请表,老王坐在一张吱吱作响的木椅上,搓着手,愁眉苦脸地望着对面的院长说道,
“咱这楼,您是知道的,本来就不够用,连转身都费劲儿,现在又要给经管系腾地方……这不是要我老王的命嘛!您说,哪儿还有多余的地儿啊?”
院长皱着眉头,语气倒还算沉稳:“办法总比困难多。新系刚成立,总不能让人家露天办公吧?国家现在大力支持经济展,经管系可是咱们学校的重点,不能连个办公室都没有。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腾出来?”
“那水房呢?”老王抓了抓花白的头,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说,“就是那个在楼角的老水房,虽然破了点,潮乎乎的,但好歹是个屋子,有个顶儿遮风挡雨。您看行不行?”
“水房?”院长皱了皱眉,“那地方行吗,能办公?”
“咱这不是没办法嘛!先凑合着用着呗,地方就这么大,哪儿还有空屋子啊?等以后有了新楼,咱再给经管系换个好地方。”
院长叹了口气,摆摆手:“行吧,暂时就先这样。总不能让人家没地儿办公。你去安排一下,把水房收拾收拾,能用就先用着。”
最后经管系的学院办公室被安排到了一间破旧的水房里。
屋子里潮气重,墙角还有点霉的痕迹。一张坑坑洼洼的大木桌、一个老式的电风扇、几把摇摇晃晃的木椅子,就是屋子里的全部家当。
南亮进教授第一次走进厉以宁的办公室时,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他大摇其头,同情地说:“厉桑啊厉桑,这里的办公条件,实在太难为你了。”
“这水房虽然破了点,但桌子椅子齐全,能写字、能开会,凑合着用呗,能有个地方办公就不错了。咱们搞经济的,不得有点艰苦奋斗的精神?虽然地方小点,但是咱干劲大,工作照样能干好。”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们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南亮进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有这电风扇能转吗?”
厉以宁上前试着按了按电风扇的开关,扇叶吱吱呀呀响了两声,彻底不动了:“看来是真坏了。没事没事,我这就去找后勤的同志,让他们来修一修。”
经管系办公室门口那块巴掌大的空地也没闲着,被各式各样的脸盆、搪瓷缸子、毛巾挤得满满当当,排成一长溜。
因为整层楼只有一个公共卫生间,老师们平时想洗个手、擦把脸什么的,都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解决。
老师们的活动空间是如此狭窄,以至于办公楼里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很快现。
当裴瑜、南亮进和一群校领导们从水房改成的经管系办公室里鱼贯而出,浩浩荡荡地挤在楼梯口,引得整栋楼的老师们都伸长了脖子张望,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压低声音打听情况。
二楼中文系的李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眯着眼睛往楼梯口看“哎,老赵,你瞧瞧,那不是经管系的厉以宁主任吗?怎么这么大阵势?”
旁边的历史系老赵,叼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压低嗓子说:“我早上听总务处的老王提了一嘴,好像是经管系要搞什么大动作。”
“不会是要给经管系换个像样的办公室吧?那水房实在太寒碜了,潮得我上次去开会,鞋底都黏糊糊的。”
“不能吧,咱这楼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多余的房间能给他们。再说了,学校现在经费紧张,盖新楼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我看啊,八成是别的啥事。”
“说不定跟国际合作有关系。”
楼下物理系的王教授也伸长脖子往上看:“这阵势不小啊,连副院长都来了。小刘,你年轻,腿脚利索,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肯定有大事!”旁边的小刘老师兴奋地说,“好勒,王老师,您就瞧好吧,我这就去打听打听。”
没过多久,小刘一溜烟跑回来,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几个调:“王老师!李老师!老赵!大消息!大消息!经管系要跟日本的一桥大学合作了,第一批本科生能出国访学,去东京!”
很快,全校的教授和讲师们都知道了,北大经管系和一桥大学即将建立合作关系,第一批出国访学的本科生将由南亮进教授推荐,经过北大和一桥两校的共同审核后前往日本东京。
消息传开后,办公楼里顿时议论纷纷。
物理系的王教授正在喝茶,差点被呛到,瞪大了眼睛:“什么?本科生也能出国?还是去日本东京?”数学系的张老师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是啊,现在出国多难,经管系的这帮学生,算是撞大运了。”中文系的李老师羡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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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厉主任的人脉就是广。这事儿干成了,咱学校在国际上也能扬名了。”历史系的老赵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