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晓白,她母亲是陆港市民政局副局长,滕晓白还有赵一恋都是王悦的大学同学,关系亲近,只是滕晓白毕业后没有留在省城,而是去了东海工作,这次是回来给王悦过生日,顺便出来玩几天。她的态度比较好,但是……可能知道的真相有限,因为赵天赐和王悦是恋人关系,而且已经订婚,赵一恋则是跟王悦关系最亲近,赵一恋的父亲是陆港税务局副局长,赵一恋的母亲跟王悦的母亲赵海英又是中学同学,所以她们俩从小就在一起玩。”
“另外赵一恋的母亲也在陆港市民政局工作,而陆港市民政局的局长正是赵天赐的母亲程心同,所以即便赵天赐和王悦已经订婚了三个人平常也还是在一起玩……三个人的关系都很好……”
刑天十分职业的介绍具体情况,听的张庆祝这个老狐狸越来越头大,干脆摆摆手,“刑天,你把这些紧急整理出一份报告材料,我得去跟黄市长专门汇报一次……我现在被这事搞得电话都不敢接……你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办的漂漂亮亮的,即便审讯的过程中也一定要完全合法合规,懂了吗?”
刑天早已经准备好了,抬手递过去一份三页纸的报告材料,包括检测结果报告,一共四页,张庆祝接过来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他打算随便吃一口午饭然后立刻就去找黄莹汇报,可是推门进去,却发现有人在等自己。
还以为走错房间,但是哪里会错,连忙笑脸相迎,“郑副书记,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或者直接就办了。”
原来在他局长办公室等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北州市委专职副书记郑文龙,郑文龙态度也很好,“老张啊,我这也是……顺便,顺便路过,过来看看,怎么样,最近一切都好吧?”
郑文龙的儿子和张庆祝的儿子是中学同学然后又同时考进了东海交通大学,所以两家的关系走的算是亲近。
对于郑文龙的突然到访张庆祝心里门清,肯定是省里有人给郑文龙施压了,因为他手机关机座机也打不通,所以省里的大人物只能找到郑文龙这边,郑文龙升任专职副书记之前有三年半去了省交通厅任职,而那时候赵轶民正是交通厅的厅长。
所以郑文龙是赵轶民的老部下,有着这层关系在,郑文龙不可能不在这种关键时刻卖力,只是直接找到局长办公室也未免过于明显。
张庆祝连忙泡了壶茶,“郑副书记,你吃饭了吗?要不然咱们出去吃顿便饭,边吃边谈?”
郑文龙却意兴阑珊的摆摆手,“算了,哪还有心情吃饭,外面人多眼杂,还是在你这里方便些。”
张庆祝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马上起身直接反锁房门,并且告知外面的办公室主任,任何人找我就说不在。
然后重新回到郑文龙对面,做好,将刑天刚才给他的报告递了过去,“领导,你先看看这个吧。”
两人私下里的时候没有达到称兄道弟的蓉城,郑文龙马上就退休了,他比张庆祝大个三岁,张庆祝也马上要退了,所以郑文龙私下就喊他老张,张庆祝喊领导。
郑文龙接过去很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轻轻放到茶几上,身子向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抬手揉揉太阳穴,“这事……目前谁负责呢?你要不要亲自抓一抓?”
这不是暗示,而是明说了,那意思你张庆祝必须把所有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否则现在太被动。
“领导,这件事属于突发事件,太突然,而且是大半夜的,我根本不知情,当时除了商唐县的唐林外风宓棋也在场,所以风宓棋当场联系的高速北州大队的冯天雨还有我们这边的刑天,我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张庆祝没有明说,但是也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意思风宓棋背后是新任北州市长黄莹,黄莹是唐林的未婚妻,这层关系还没想明白?
人家根本不让我插手,事情做的快速高效,张庆祝接着压低声音,“但其实凌晨的时候省厅政治部的白副主任就给我打过电话了……可领导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答应什么?我怎么答应?放下电话赶紧了解情况,一了解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刑天当时可没汇报已经从那辆价值几百万的宾利车里还有王悦包里搜出总计超过一百克的新型毒品。”
“等到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刑天那边已经挖成初步筛查,涉毒,然后亲自带着血液样本回市局连夜进行检测,人根本不离开一分钟,他也知道这件事很大,所以不敢有一点疏忽。”
“这不刚才我知道最终结果出来了,赶紧过去,刑天就给了我这份报告,说实话看完我就知道这事更难办了……还有一个小道消息,说唐林风宓棋这两人从高速上下来以后,直接去见了方书记,方书记刚回来……”
张庆祝外号老狐狸可不是白给的,人家在北州的人脉消息,绝对比身为专职副书记的郑文龙还要强大灵敏。
张庆祝这么说可不光是诉苦那么简单,一个更直接的现实是,他张庆祝本身就是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他必读向市政府负责,对黄莹这个市长负责,原则上市委那边除非情况特殊方书记对此作出特殊批示,否则根本没有郑文龙以对公的方式插手的道理。
郑文龙自然知道这点,可张庆祝就还是要再给他提醒,实际上是暗示郑文龙,假装努力假装应付就行了,真的要插手吗?
如今铁证如山,办案程序拿着放大镜都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还能怎么办,怎么翻案?
郑文龙干脆也不管那些了,直接说结论,“吸毒只不过是行政拘留几天,罚款了事,至于车里搜出毒品,又不是赵天赐的车,借来的,他也不知情,也是受害者,就这么结案,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