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给三爷、四爷、八爷见礼之后,十二阿哥慌手慌脚地退了下去。
三位阿哥的面色的确凝重,尤其是三爷跟八爷,不止凝重,还明显带着疲惫。
也是,万岁爷下令加急提审索额图,还限定了三日时限,三爷跟八爷这三天自然是忙得脚不沾泥,怕是都几乎没有合眼呢。
“儿臣见过皇阿玛!恭请皇阿玛圣安!”
三爷跟八爷匆匆行至房中,齐齐对着万岁爷行礼叩拜。
“起来吧,”万岁爷淡淡道,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都审出什么好东西来了?”
审出什么好东西来了?
单单听着万岁爷的语气,就知道万岁爷对索额图是个什么态度。
自是恨得咬牙切齿。
对索额图如此,对太子的态度那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三爷跟八爷兄弟两人此刻难得心意相通,都觉得这三日的疲惫登时淡了不少,同时也暗暗遗憾。
遗憾什么?
遗憾索额图的嘴够紧,什么罪都认了,可是却咬死不肯牵扯太子。
若是时间能再充裕一些,未尝不能撬开索额图的嘴,可是偏偏却只有三天的功夫。
可不就遗憾得紧吗?
“索额图的供词在此,请皇阿玛过目。”
当下,索额图的供词被送到了万岁爷跟前,魏珠赶紧在床头添了几盏灯,万岁爷就沉着脸靠在软枕上看着手中的供词。
一时间,寝殿里头落针可闻,除了间或传来万岁爷的一两声嗤笑,
三爷垂站在一旁,瞧着是面沉如水、目不斜视,但是余光却一直留意着万岁爷。
他自然再清楚这供词的内容不过,也能猜到万岁爷此刻的心情,但是却还是忍不住观察万岁爷的所有反应。
瞧着万岁爷眉头紧蹙,攥着折子的手渐渐收紧,三爷心情倒是一点点上扬。
就算索额图咬死不肯供出太子,可难道万岁爷就是傻子好糊弄吗?
索额图是奉谁的命令暗中联络托合齐等人?
索额图又是为什么陡然生出要去德州的心思?
有些事儿,的确是索额图能够自作主张的,但是有些事儿,没有太子的命令,就算索相的面子再大,也是办不成的。
九门提督凭什么会听、又凭什么敢听索额图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