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太平子的心情很好,非常的好,袍袖一挥,正德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无形的结界也消除了。
“有什么事情都进来说。”
太平子这一年来几乎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儿,就为了那两滴道露反复纠结,搞风搞雨,弄得道门一团混乱,跟没人管一样。
唯一算是正事儿的,就是突然排查了宗门内有多少人参与了白玉虚。
但这反而引起了门内更大的混乱,很多人惶惶不可终日,各种传言满天飞,毕竟有人不断的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去。
眼下的道门不但乱,而且不少人戾气很重,明着暗着的矛盾都处在爆边缘,倘若太平子再来一个四九天的闭关,可能真的会出现分崩离析的场面,远比三十多年前郑天雄叛出山门严重的多。
门外候着的一大票人闻听,便呼啦一下涌进正德殿。
但见太平子容光焕、精神矍铄,白皙的面庞透着淡淡的血红色,就连花白的须也变成了纯黑色,返老还童了么?
“见过掌教真人。”众人自然不敢盯着太平子使劲儿看,一齐低头见礼。
“免礼。谁先说啊?”太平子呵呵笑道。
“启禀真人,三省宫于治有要事禀报,律堂长老秦钟自一月前离开宗门后再未回返,秦长老离开时未向宗门报备,也没有给律堂门下有任何交代,我宫弟子出山门寻觅数日未果,于治认为秦长老此举严重违反门规,应按律处罚。”
“秦钟?他不是在魏营之中?”太平子一听秦钟就不高兴,不喜此人,又臭又硬,但突然跑没影了还不至于吧?
“真人,一月前秦长老便回来了,因荣城大战指挥不当,导致我宗门损失了四名好手,也让魏军大败,提及此事,秦钟倒也光棍,说是要亲自向真人请罪,孰料竟莫名其妙的走了,于治以为,此举是因为做贼心虚,畏罪而逃,应定反叛之罪。”
“嗯?竟有这等事?天化,当时你也在魏军之中吧?”太平子询问站在不远处的成天化。
“禀师尊,天化当时正在魏军中,并再度与郑九那厮交过手,秦长老行事怪异,连续误判形势,导致我门内弟子死伤,与于长老所言基本吻合。”
“你是说郑九?”
“是,就是那个与萃华宗有染,又自封韩王的家伙。”
“你与他交手胜算几何呀?”
“禀师尊,徒儿不成器,被其所伤,但郑九是依仗手中的上品灵器,引天雷伤了徒儿,胜之不武。”
“引天雷?”太平子愕然。
“是的,一座碧绿色的小塔。”
“哦,那定是云山离火门的镇派法器翡翠琉璃塔了,早年谈真人击败了欧阳清,把这塔给抢了,未料想竟落到了此子手中。”
太平子的眼神阴晴不定,心中那一团不大不小的火气莫名其妙的就散掉了,秦钟对上郑九没有落败的道理,看来也在耍花样,基于什么原因不重要,多半与吕正阳有关,那便好说。
“着三省宫向天下宗门出布告,丹堂长老吕正阳叛出师门,律堂长老秦钟里通外敌,畏罪潜逃,请各宗门协助查找,但凡提供有效线索者,视为我宗上宾,并奉上相应酬劳,可若是知情不报、有意隐匿者,便被视为我道门之敌,大致这个意思吧。”
于治大声称是,但更多的人均是心中一凛,如此大张旗鼓,不但自爆家丑,而且将两堂长老给逼入绝境,这是对二人有多恨呢?
要么撒手不管,要么辣手独断,似乎真有了当年天权真人的影子。
“还有何事?今日都一并说了。”
“禀真人,去年与萃华宗大战,术堂大长老刁望春等先后战死,该堂已无长老,想我道门九堂之威,不能放任一堂势微沉沦,所以尽快补充长老席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