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宁还是独自一人出去了。
纵然桃桃怎么挽留,到后边的声大哭,她都并未心软。
世道太乱了,就算她运气不好,被逮住了,以那些北疆侍卫的实力,怎么说也能拥护自己离开,纵然没有,她也不过是落在顾擢的手里,如提线木偶般一样的活着。
几日过去,官兵巡逻的次数在减少,谢挽宁在朝着典当铺子前进时,也在不断观察那些官兵的行动时间。
不断绕开他们,顶着帷帽走进典当铺时,瞬间引起掌柜的注意。
掌柜多看了她两眼,声音尖锐懒散:“客人这是要当什么呀。”
谢挽宁扯下腰间的袋子丢在台面上,注意到掌柜目光,她捏着帷帽边缘往下拉,压着声音催促:“这些,看能卖多少银子。”
她的神秘更让掌柜对她引起好奇,但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便是好奇。
掌柜拆开她丢出来的钱袋,里面的东西瞬间让他来了精神,他哇了两声,拿出里头的金钗步摇,不确定的问谢挽宁:“姑娘,这些可都是上好的饰,您确定要当?”
“确定!”谢挽宁不耐烦的催促:“你就说能给多少银子。”
掌柜脸上笑容加深,他掏出算盘开始拨弄,期间还不断打量着谢挽宁,试图看出是哪家的小姐,“别着急,容在下算一算。”
谢挽宁嗯了声,典当铺里很快就只剩下掌柜拨弄算盘而散的清脆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谢挽宁的耐心渐渐消散至无。
她回望着典当铺外的街道,人越来越多,等待的短短时间里,她看到不少达官显贵,都是平常叫嚣反驳萧南珏最为激烈的那些官臣。
压下眸中要溢出的恨意不满,谢挽宁忽的眼尖看到一抹熟悉的青白色身影。
她眼瞳猛地一缩,纵然知晓自己带着帷帽,但还是转过身背对着对方,生怕被对方认出自己。
但事与愿违,谢挽宁怕什么就来什么。
身后还是响起那温良醇和的声音,“掌柜的,今日可有什么新鲜货?”
谢挽宁身体一激,她面对着掌柜,耸着肩膀企图躲在那几个北疆侍卫身后不说话,不禁有些懊恼顾擢的出现。
他一介新晋大臣,好好的来什么典当铺!
这一刻,她只祈求典当掌柜能赶紧将银子交给自己。
典当掌柜应了声,抬头见是顾擢,眼睛一亮,利索的算完最后一点,将银子全都归放在谢挽宁方才交给自己的袋子里,递给她:“一百两银子,不多不少,您可数数。”
谢挽宁一把抓过,低头压着声:“不必了。”
她带着北疆侍卫匆匆离开,着急的模样不由得引顾擢看了眼。
掌柜注意到他的视线,笑声搭话:“兴许是哪家小姐没钱来典当吧,今日的新鲜货,便由那小姐出手。”
“哦?”顾擢收回眼,诧然的看向掌柜,下巴微抬:“拿来瞧瞧。”
“好嘞!”
掌柜端着端盘,饰有些凌乱又整齐的摆放在上面,看得出是才刚收购的,顾擢收起折扇,笑着低头看上面的饰时,嘴角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他拿起其中一根步摇,仔细辨认上面的款式纹路,笑容消散,本就不达笑的眼眸多了几分冷厉:“这饰,是方才那位小姐过来典当的?”
“对呀,”典当掌柜以为顾擢有些嫌弃,连忙解释:“小的方才仔细辨认过了,这些饰成品极好,并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