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话音落下后,那人竟补了一句:“不知道您可有婚配?”
阿琅在原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咳咳咳……”
宋明稚也被他吓了一跳,立刻便要解释清楚。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告诉眼前人自己的身份,就听到御花园的那一头,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笑声。
“怎么在这里待着?不去湖边吗。”刚才处理完公事的慕厌舟,也离开海宣殿,来到了御花园中。话音落下,他便站在了宋明稚的身旁,轻轻地将双手自背后搭在了宋明稚的肩上,动作格外亲昵。
阗罗国使臣听得懂中原话。
刚才来到崇京城的他,不由睁大眼睛,将视线落在了身着青衣的慕厌舟,与他落在宋明稚肩头的那只手上:“敢问这位大人是……”
慕厌舟笑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而是挑了挑眉道:“您是?”
阗罗国的使臣是最晚来到中原的。
在今日之前,他还从未进过宫,更别说面见中原皇帝。
那人心中虽然有些古怪,但还是抬手行礼道:“在下阗罗国金勒,不知您是?”
慕厌舟笑了笑,他似乎并没有将眼前人的答案放在心上。
几乎在他这表情露出的同一瞬,宋明稚便明白了过来——
殿下又吃醋了!
可是这不应该啊……
自己与眼前的阗罗国人,说的都是西域话。
陛下他怎么可能听得懂?
宋明稚的心中,生出了一阵奇怪的感觉。
来不及细想,他立刻走上前去,低声朝慕厌舟道:“宫宴快要开始了,我们先走吧?”
慕厌舟紧紧握住了宋明稚的手。
紧随其后,刚才在海宣殿内同慕厌舟议事的使臣,也带着一众下人走了出来。
远远地听到了方才那番话的他,不由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
说话的人也留着一头深金的长发。
——他是宋明稚的哥哥。
这回的述兰使团,便是由已经继承了“郡王”爵位的他带到中原的。
慕厌舟转身朝他笑了一下。
非但没有走,反倒是突然开口,用一口流利的述兰话,朝着对方道:“他叫阿稚,早已有了婚配。大人若是想在崇京城中游玩,不如由我——阿稚的夫君代为安排。”
他一边说,一边自背后将宋明稚拥入了怀中。
明雨湖边,凡是听懂了慕厌舟和眼前那个西域人在说什么的,都一脸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情况?
就连宋明稚也忽地抬眸,朝慕厌舟看了过去:
陛下是什么时候学会述兰话的?!
慕厌舟垂下眼帘,像是看出了宋明稚在疑惑什么似的轻声笑道:“怎么样阿稚,我说得可还标准?”
宋明稚:“……!”
他的述兰话说的何止是标准?
一想到慕厌舟不知道学了多久的述兰话。
再想到他或许已经在私下,听了许久自己与阿琅闲谈,就连宋明稚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
阿稚……?
中原人夫君……
御花园中,那名阗罗使臣瞬间瞪大了双眼。
意识到了什么的他,如卡了壳似的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述兰郡王,担心他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终于一边轻咳,一边转身朝慕厌舟叫出了那声:“……陛下?”
御花园中,瞬间鸦雀无声。
使臣面如土色,恨不得立刻钻到土里去。
只有慕厌舟一个,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自在。
他在宋明稚的耳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继而有些遗憾地低声道:“阿稚身为大楚的后君,还是得有些排场才对。”
免得再被人认错,让自己吃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