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春一看三弟急眼了不再说话,手里拿着馒头狠狠咬了一口翻着白眼。
三弟扒拉着盘子里的鸡骨头:“这都啥玩意连个肉都没有,我说让你买鸡肉你给老子弄点鸡骨架糊弄,是不是又贪污钱了!”
三弟话音刚落,惠春从兜里掏出十块扔炕上:“给你,都给你行了吧!”
三弟只好喝酒平息怒火。
两人摸黑吃着,招娣抱着孩子进屋:“咋不开灯,这都黑的看不见了也不怕咬舌头!”
惠春急忙起身撩起门帘布:“这不是外面还亮堂的嘛,我寻思省点电!”
三弟听到招娣来了伸手拉灯绳,顺势往里头坐了坐。
惠春拉着幸福的小手“幸福,你吃饭了没有啊?要不要吃点鸡骨架啊?”
“我们吃了!”招娣抱着孩子坐下,“我和杨飞寻思今年再买头牛!”
“还买啊?养那几头就够费劲的了,你弄那么多牛到时候钱都让杨飞填补给他弟弟了!”惠春不同意。
三弟喝了一口酒龇牙咧嘴的开口:“哎呀,给啥了给,孩子想多买点牲口是好事!等明天我到镇上去给你瞅了瞅了,有好的就买!”
惠春看爷俩这沆瀣一气的也不再多说什么,她不高兴的夹着菜。
“你们就煮这点?锅里还有没了?”招娣看的香,但是已经吃过饭了。
“咋啦?”惠春抬头没好气。
“多的话给我拿点,明儿吃!”招娣憨笑。
“你快别吃了,胖的跟头猪一样!”惠春看着比自己还臃肿的招娣很是嫌弃。
“你给孩子拿点,你就藏起来自己吃呀,真是的!”三弟做起老好人,处处跟惠春对着来。
“哎!”惠春停了筷子。
招娣在炕上跟幸福玩,三弟吃完推了筷子和碗起身下地出去了。
农村的晚上,很是凉快,这几天大部分人家都结束了,还有一些家里养着牲口多的开始打草了。
山上的草已经枯萎了,大镰刀一挥一片一片的杂草纷纷倒下,捆扎,上车,场院里晾晒,所有的准备都为了冬天能抵抗严寒和风雪天。
三弟肚子圆滚滚,抠着牙缝里的肉往井台走,那里定时定点会有一堆人唠嗑。
屋里,惠春收拾着锅碗瓢盆,她嘴巴里碎碎念着:“人家都是嫁了闺女往回拿东西,我这嫁了闺女天天往走拿东西,老的不行小的也不行,金山银山不够贼偷。”
“看看人家翠儿她娘,吃香喝辣,大金镯子项链子戴的,老汉盘上碗下的伺候着,就我这劳碌鬼的命!”
惠春一句接一句抱怨。
招娣屋里孩子吵的厉害也没听清,看着孩子不愿意待了起身要走。
“妈,给我装好了没有!”招娣到锅台边瞅瞅。
“装好了!”惠春伸手拿过来,跟刚才判若两人,真是敢怒不敢言。
招娣一手抱孩子一手拎着鸡骨架的盆子。
惠春问:“行不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行!”招娣没有回头。
惠春撇撇嘴:“之前家里当闺女的时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现在倒好啥活你不干!把那男人都养废了!”
惠春嘟嘟囔囔进屋关了灯,拉上门栓子也到井台边去乘凉。
第二天,三弟记着招娣的话,骑着杨飞的摩托车到牛市上转悠。
半晌午也没看到个合适的,他饿了想去吃饭,路过镇上一家金店停住了脚。
至从惠春闹腾,三弟确实现村里女人都戴金饰,连那个八十岁的老太太黑黢黢的手指头也戴个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