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贯累得不行,一股怒火直窜天灵盖:“牛鼻子道士,我历经艰辛千里跋涉来此,你们竟然见死不救,还清修个屁啊。”
他憋屈地抬头大叫:“虎啸真人,快来管教你的徒子徒孙。他们修道不仁,你也无脸见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连林中的鸟儿也惊起乱飞,叽喳狂鸣。
玄阳子气得吹胡子,却受制于道规不敢贸然出手:“这位居士,不准大声喧哗!”
玄诚子却小声劝道:“你不是武者,背着他太辛苦,放下来吧。”说着,还上前帮忙。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唐映天放在一块岩石上,开始查看他的伤情。
玄阳子也凑了过来,下一刻双脚跳起:“你怎么背了一个死人上山?”
玄诚子把了把脉,叹息道:“堂居士,你兄长已经去世,把他背下山埋了吧。”
唐贯心里哇凉哇凉的,眼泪都急出来了:“怎么可能?他不会死!”
玄阳子喝道:“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就死不了?”
“谁死不了啊?”一道仙音飘然而至,两位道士大吃一惊:“尊者不是闭关了吗?他怎么会……”
那个声音突然严厉道:“少说废话,把他们迎上来吧。”
“死人也要迎?”玄阳子满腹牢骚,却不想被树上掉下的果子砸在头上。
“哎哟!”他摸了摸额头,惨兮兮地说:“冒包了耶。”
“这是天意。”玄诚子微微一笑,主动将受伤的堂大抱了起来。
他们刚进入观门,一位人高马大的络腮胡汉子迎面而来,其背后还跟着一个小道士。
玄阳子行了一个作揖礼:“弟子见过师父。”
来者正是虎啸真人,他说话中气十足:“这两人是谁啊?”
玄阳子调侃道:“堂二居士,你不是说认识我师父吗?”
虎啸真人感到诧异,仔细地瞧了瞧唐贯,觉得有点面熟。
唐贯走上前去,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解释。
不一会儿,虎啸真人打着哈哈道:“原来是熟人,快把他们带去客房。”
然而,尊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熟人既然有难,就带到师房来吧。”
虎啸真人暗暗吃惊,只得听命行事。
众人来到观中的后院师房,只见一位鹤童颜、目光如炬的老人坐在一张蒲团上。
虎啸真人等道士规规矩矩地走上前去,齐齐行叩拜之礼:“见过佑圣尊者。”
老人虚抬右手,示意他们起身:“徒儿,你与这两人留下,其他人可去了。”
玄诚子等人听命退去,还小心地把房门轻轻带上。
虎啸真人拱手道:“师父,这位居士已经死去多日了。”
老人微微摇头:“非也,他只是作法把自己变成了假死之人。不几日,他自会苏醒。”
唐贯兴奋得流出泪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尊者,请你帮帮他吧。”
老人叹息道:“我不是巫师,也无能为力。”
“这位居士叫堂二吧?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他醒来后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应该认不得你了。”
“啊!”唐贯大惊失色:“尊者,他到底怎么了?”
老人长叹一声:“他被人破坏了下丹田,已失去了武者的根本。何况他还吞食了剧毒之物,大脑也受到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