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渊的手停在半空中,手指头还微微抖着。
血顺着手指缝流下来,滴到尘土里,出很轻的“滋”的一声,就好像大地都不想让这双手碰似的。
他把手缩回来,眼神灰扑扑的,就像眼里的光都没了。
李太白嘴巴又张了张,想说话,可喉咙干得还是说不出话。
他只能瞅着傅子渊转身走了,背影慢慢消失在那血色的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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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呼吹着,把满地落叶吹散了,也让他俩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这个时候呢,谁都没想到,这只是风暴的开始啊。夜黑得像墨汁似的,天边的星星都没什么光亮。
傅子渊一下子就惊醒了,周围全是陌生的环境。
空气凉凉的,有股淡淡的草木香,和之前那种血腥杀戮的场景,就像是隔了两个世界似的。
他坐起来,眼睛往四周扫了一圈,心里立马就警惕起来了。
这可不是他最后倒下的地方啊。
他低下头,瞅见自己的手,嘿,还是沾满了血呢,就好像从来没洗过一样。
不过呢,身子底下的触感软软乎乎、暖烘烘的,还有一种很奇怪又有点熟悉的味儿。
原来是个毛茸茸的玩意儿,在他身子底下团成一团,就像个兽形的团子似的。
他愣了一下,低下头仔细瞧。
那团东西突然动了动,还轻轻哼唧了一声。
“你……”傅子渊皱着眉头,声音压得很低,“你是谁啊?”
那团东西慢慢睁开眼睛,哟,是一双看着很眼熟的眼睛,清澈但是透着疲惫,还带着几分倔强的光。
“师尊……”声音从那团毛茸茸里传出来,虚弱但是很真切。
傅子渊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噌地一下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
“李太白?!”
那团东西慢慢舒展开来,变成了一只白狐,毛白得像雪一样,尾巴毛茸茸的,眼睛里还映着一点微光呢。“是我……”李太白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虚弱,不过却透着一股子坚定劲儿,“我啊,用青丘的法术暂时变成人形,这才把你从那个鬼地方带出来的。”
傅子渊就那么盯着他,好半天,才慢慢说道:“你是不是傻啊。”
“我不傻。”李太白抬起脑袋,眼神特别认真,“您是我师尊啊,我哪能眼睁睁看着您死呢。”
傅子渊不吭声了。
他低下头瞅着自己的手,那些血迹就好像是长进了骨头里似的,怎么洗都洗不掉,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你明知道我现在都算不上个人了,还敢靠近我?”
“我才不在乎呢。”李太白慢慢站起身来,那只白狐变成了一个青年的模样,衣服像雪一样白,眉眼长得清清秀秀的,“您是我的师尊,哪怕您现在成了魔,我也不会扔下您不管的。”
傅子渊的眼神微微晃了一下。
他刚想说话,就被李太白给截住了。
“您别说话了,您现在太虚弱了,先歇着吧。等天亮了,咱们再想办法。”
傅子渊就没再吭声了,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
他突然觉得特别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累。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又靠在了那团暖乎乎的狐毛上。
李太白也没再吱声,就静静地守在他旁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傅子渊又醒过来了。天刚有点亮,晨曦照下来,树林里鸟儿轻轻叫着,就好像昨天晚上的血腥和杀戮都只是一场梦似的。
他把眼睛睁开,一眼就瞅见了李太白。
那小伙子在不远处坐着呢,手里拿着个布巾,正擦着啥东西。
阳光照在他身上,看着又温和又坚定。
傅子渊撑着身子坐起来,嗓子干巴巴的,声音也哑哑的,就问:“你……咋不走呢?”
李太白抬起头,瞅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说:“师尊,您醒了。”
“回答我。”傅子渊的语气变得冷了些,“你为啥不走?”
李太白把布巾放下,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