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有些凉,还能闻见血腥味儿。
"最近小心些,一定有人盯上你了…"
南北北也笑了笑,开口道:
"抓的住再说…"
杜清墨听着,把果子又塞回了南北北怀中,只有她才会喜欢这么酸的东西。
南北北也不在意,将嘴里的最后一口果子咽下,跳下窗子,开口道:
"走了…"
"又要去哪儿?"
"天虞山…"
杜清墨听着,叹了口气。
"小心一点儿,别逞强…"
"知道…"
话音落,人摆了摆手,已经走远。
雪中的背影,有些落寞,也有些潇洒。
杜清墨转身,灯火在寒夜中摇曳,将帅帐的轮廓映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烛火映着消瘦的侧脸,颧骨比以前前更加突出,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帐帘被轻轻掀起,一阵冷风卷着雪粒钻了进来。
杜清墨头也未抬,只是淡淡道:
"战报放那边,我待会儿看。"
脚步声未停,反而朝她靠近。
杜清墨眉头微蹙,正欲呵斥,忽然嗅到一丝熟悉的松木气息,冷冽中带着暖意。
笔尖一顿,缓缓抬头。
南风义站在案前,铠甲未卸,眉宇间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
可那双眼睛却依旧温润如玉,静静地望着她。
"嗯?"
杜清墨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南风义会突然出现。
南风义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眼下的青黑处摩挲了一下,低声道:
"瘦了…"
两个字,让杜清墨鼻尖一酸。
垂下眼,嘴角却微微扬起:"战事吃紧,哪能不瘦?"
南风义叹了口气,忽然俯身,将人轻轻揽入怀中。
杜清墨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额头抵在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
"累了就歇歇…"
南风义低声道,手掌轻轻抚过她的长,"南昭不是你一个人的担子…"
杜清墨闭了闭眼,紧绷的肩线终于松懈下来。
这一刻,她似乎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女战神,而只是一个疲惫至极的女子,靠在丈夫怀里,汲取片刻的温暖。
良久,杜清墨微微直起身,目光扫向舆图西侧,那里原本标注着天虞山的隘口,如今却被朱笔狠狠划去。
"天虞山为什么会塌呢?"
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